寂寞的紳士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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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壺錫蘭紅茶(不加奶)和一份烘烤茶點餅乾。然後他身旁的小孩打翻了塑膠杯,潑了他一身的果汁汽水。
每個人都跳起來了。寂寞的紳士,女招待,其他顧客。別擔心,別擔心,他一直在說,同時用他的手帕擦拭西服。女孩的父母遞給他餐巾紙,說著,把乾洗賬單寄給我們吧,要不你吃我們點的食物?而他滿臉通紅,說著,不用,不用,別這樣。不用,不用,別這樣。越多人關注他,他看起來就越痛苦。我恥於說出口,但我坐著旁觀時,心裡想的是,好。就讓這個孤獨的人彆扭。至少不是我。
一個年輕人來了。他在門口駐足,沒有進咖啡館。牛仔褲,T恤,新的牛仔靴。他環抱手臂,掃視了每張桌子,就好像在清點我們的人數。寂寞的紳士站起來。他又擦了擦西服,但手在抖。不好意思,他說。不好意思,全世界。他放下付賬的錢,跟著年輕人走出咖啡館。
我用袖子抹掉窗上的水汽。從我坐的地方能看到他們沿街往下走去。寂寞的紳士並排走在年輕人的身邊,手插在口袋裡,直到年輕人伸出手臂攬過寂寞的紳士,把他拉近。其他人注意到了,避開他們,但年輕人一直摟著紳士,領著他往前走。我看著他們走進霧裡。然後消失了。
你看,連咖啡館裡僅有的另一個單身的人都不是孤身一人。這是最後的稻草。哈羅德·弗萊不會來了,我想。你可以等上一輩子,他也不會來。我的所作所為永遠得不到原諒。我抓起我的格呢行李箱提手,猛拖著它穿過人群,就像我見過的惱火的母親拽著尖叫的小孩穿過陌生人群那樣。“看著點路。”人們對我嘟囔。我恨他們,但我真正恨的人是我自己。我逃跑了。
在火車站裡,我瀏覽著發車顯示牌,想找出最遠的終點站。要是火星列在上面,我就去火星。就目前來看,我只能將就著去紐卡斯爾。
“Single2嗎,女士?”
哈哈,很好笑。謝謝你指出來。“是的,我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還準備回來嗎,女士?你想要往返票嗎?”
現實逐漸清晰。我不想走。請你別讓我走。這不是我想要的。我愛著哈羅德·弗萊。如果我離開,我的生活就一無是處了。然後我記起莫琳的話,再次感覺到它們空洞的痛擊。
“請給我一張單程票,”我說,“永遠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