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這一點做完就結束,好不好?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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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伯納丁療養院是一家慈善性質的私人療養院,為患有晚期疾病的病人提供嫻熟關愛的護理,”小冊子上寫道,“在這裡生活工作的修女都是訓練有素的護工及義工。一支醫院的醫療小組也隨時待命,提供進一步支援。”
“但我不想去那裡。”我試圖告訴我的全科醫生。這是在最後一次手術之後,當時我仍能勉強發出一些聲音,讓人聽出單詞。我把小冊子放回到他的辦公桌。
我知道聖伯納丁。就是小鎮邊上一棟黑色的燧石矮樓。在我不得已要跑一趟特威德河畔貝里克,去大型五金店修理花園工具時,我坐公車會路過療養院。我一向對我的工具感覺親切,把它們當作朋友對待。但經過療養院時,我會扭過身去,背朝那棟樓,轉而看向大海。我掏出筆記本。我想待在自己家裡,我寫道。
醫生點點頭。他拿起一支鋼筆來,在指間轉動。
“當然啦,如果你不想去聖伯納丁,也不是非去不可,奎妮。”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支筆,嘴裡不時嘆一口氣,就好像胸腔深處有什麼地方正在爆炸。“癌症已經晚期了。我們現在不能再做手術。你知道預後並不——”他低聲說,“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說。我伸手去抓柺杖,儘管我並沒打算離開。我不想讓他再說下去,緊緊握住柺杖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我不是逼你去聖伯納丁。我當然不會逼你,但在那裡她們能保證你會過得很舒適。你住在那棟海灘小屋裡讓我很擔心。已經沒有別人在恩布林頓灣過冬了。我知道你家有電,但你沒有像樣的暖氣。而且在這種天氣裡,沿海小路幾乎不能走人。如果情況需要的話,救護車沒法開進去救你。”
我有西蒙。那個醫院的義工。他會過來。
“但他一週只來三次。你需要全天護理。”
空氣似乎非常濃稠,我不得不集中精力才能呼吸。我幾乎什麼話也聽不到,就算聽到,也只是幾個單詞,比如“複雜”,等等。
儘管如此,我仍可以固執己見。我仍可以繼續留在自己的木屋裡,但我整個臉都垮下來,走形了。嘴巴張不開,眼睛也睜不了。進食很困難。說話也困難。我停止了每日的散步,也不再去商店。我不想讓人們看到我。我太羞恥。如果有人來訪,我就閉門不見。我甚至避免在我的海上花園裡工作,生怕他們發現我。我心想,我要睡了,睡吧,睡吧,但那從來就沒發生過,沒有一覺嗚呼。我不想麻煩任何人,只想撒手人寰。但每當我想到撒手,卻又想抓得更緊。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