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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好闊的手筆,方才奴婢沒得小姐允許就拿了十兩黃金給她,小姐不生氣吧?”
我頷首道:“瓊脂是晉康翁主的陪房,那是什麼身份,只怕從前還是侍奉過舞陽大長公主的。給這個數是應該的,少了叫人笑話。”
浣碧思忖著道:“胡昭儀回這樣重的禮,小姐如何想?”
我從鏡中看著為我疏鬆頭髮的槿汐,她面容沉靜,只顧著手中的梳子,便問:“槿汐?”
槿汐用梳子蘸了蘸玫瑰油,慢里斯條道:“娘娘送給胡昭儀的禮也是極貴重的,只是胡昭儀這樣來回禮未免興師動眾了些。一則有些炫耀的意思,二則這夜深人靜的,只怕不到天亮各宮各院都知道了,倒是胡昭儀故意要人知道似的,做給誰看呢。”
浣碧努了努嘴道:“能做給誰看呢?是想讓人知道小姐身份特殊呢,還是要借這個討皇上的好兒。”
我伸手抹了點舒神靜氣的降真香蠟葵膠抹在太陽穴上,緩緩道:“我倒覺得她不止想做給皇上看呢。這個人我方與她打交道,實在看不透她。”
一旁花宜已經鋪好了鋪蓋,笑道:“管她看不看的透呢,日久見人心罷了。娘娘還是早些安歇吧。”
自我住到未央宮後,去偏僻的披香殿路途更遙。這一日午睡醒來,見天色鬱郁生涼,便去看望端妃。
我進殿時,她正沐浴過。長長的頭髮披散著,髮梢還淋淋滴落晶瑩的水珠,肩上披一件平繡盤花四合如意雲肩,以彩錦繡制而成,曄曄如虹彩散於晴空碧雲之中,十分好看。我見她披著雲肩,知道是洗了頭髮要抹茉莉烏髮膏了。果然妝臺上擱著一個青花冰紋圓缽,缽中盛著淡墨色半透明的輕盈膏體。
端妃背對著我,吉祥用犀角梳子蘸了茉莉烏髮膏小心翼翼地梳著。端妃自舉了把小靶鏡左右照著看,從鏡子裡瞧見我,不由轉身笑道:“貴客來了,我卻不曾遠迎,真是失禮了。”
我盈盈一笑,走近道:“多年不見,端姐姐的氣色更見好了。手機訪問:ωар.ㄧбΚ.Сn”
端妃站起身來,把玩著盛烏髮膏的圓缽道:“什麼好不好的,宮裡的女人老的快,才三十二歲就用上烏髮膏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
我笑嘻嘻拿起圓缽一聞,一股子茉莉花的清香撲鼻而來,不由讚道:“這味道好,是用淘澄淨了的茉莉花配著首烏做的——姐姐這樣說可要愧煞人了,那些十五六歲的嬪妃們也急吼吼地拿著烏髮膏往自己頭髮上抹呢,姐姐越發拿自己和她們比了。”
端妃掌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