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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費什麼事呢?買活軍一年佔兩縣而已,再過十年都未必能佔走之江、福建,再說這兩省多山,一向不算什麼魚米之鄉,遠不如湖左、湖右,比江南省自然也是遠遠不如,縱有高產稻,這些年來,我們不斷以盈利向買活軍買糧,其必然也沒有太多盈餘。待到緩出手來,以舉國之力,又有天下的大義在,何愁對付不了一個買活軍呢?”
到底是尚書級的官油子,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婉轉動聽,眾人眼前彷彿都展開了一副畫面,就連九千歲也不由得微微點頭,似是已經完全沉浸在了想象之中。只其餘幾名心腹對視一眼,都從眼神中看出笑意:這崔薊州為何提議將衙門設在甬城港?便是因為他兄弟正在之江道擔任總兵的緣故,肥水不流外人田麼,由王知禮喝頭道湯,其餘的分潤還能少得了崔家人的?
不過,九千歲在朝中的文臣黨羽之中,便是這崔薊州最受重用,除了他善於體察上意之外,還有一點,便是他這個人辦事很妥當,懂得分潤好處,善於打點,自從認了九千歲這個乾爹,在朝中扶搖直上,如今已是籠絡了不少能員干將,今日這些心腹之中,文臣號稱‘五虎’的都赫然在座,便隱隱以他為首,因此眾人心中雖然各有看法,但面上卻依然是十分捧場,都道,“崔兄果然胸有丘壑,好贊劃,好心機,如此借買活軍之力,先平西、闖、再定遼東,我危局可解也!”
這贊劃中最妙的一點,當然還是免去了買活軍的定性問題,因為定性問題是最能拖延時間的——如果定為反賊,就不能有之後的貿易,必須做出攻打的態勢,這是閹黨極不樂見的。而如果定為義軍,那麼之後買活軍和朝廷開戰時,最先背鍋的就是這個主持定性的人,誰也不願承擔這個政治成本,因此一旦談到買活軍的定性問題,朝野間必定是奏本來回,唇槍舌劍,免不得又要拖延幾個月,甚至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風波。
倒是如今這般,直接繞過了定性,把一切都交給‘之江遼餉幫辦衙門’,至於甬城港的船有沒有裝著遼餉,這些遼餉從哪裡來,京城的大臣們鞭長莫及,就算有人上奏,究竟也是一筆糊塗賬,只要沒有激起眾怒,些許奏本,又怎能撼動得了如狼似虎的閹黨?
自然了,這每年八十多萬兩的積餘,會有多少留到最後來應付買活軍,有多少落入崔薊州這班人的手中,這些事此刻就不用計較了,至少先把事情先辦起來再說。閹黨內部雖然也有爭權奪利之舉,但由於他們最能接觸實務,對朝廷現狀也就最有共識:倘若不能在幾年內將幾賊平定,國庫中再積攢一些殘餘,再來幾場大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