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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心頭一跳。他雖瞧著上了年紀,但在皇帝身邊長年練就下來的耳聰目明,最是心細如塵,如今皇帝聲音雖輕,但他也不會錯過。
皇帝脫口而出的蕭氏指的是蕭娘子還是……當年的英國公蕭家?
他不敢深思,今上不是先帝,能叫內宦秉筆掌印,若有宮人敢妄議國事陛下是不會輕饒的。
“梁安,你說蕭氏是當真不想還俗還是隻是推辭?”皇帝忽然問。
梁安便討饒道:“陛下,您要我猜小娘子的心思可實在是難為奴婢了,這奴婢哪能知道啊?”
“你就隨便說說。”皇帝道,“若換了你你是想留在宮中還是出宮去?”
梁安默了半晌,似在斟酌說辭:“奴婢確實說不準,蕭娘子的心思可和奴婢不一樣。”
“奴婢本就是無根之人,在陛下身邊伺候了大半輩子,也只想一直伺候下去,”他穿葫蘆補戴八仙帽,皇帝身邊最得臉的二十四衙門總管,可遠比一些京官來得還要體面,況且他待皇帝,除了主僕之外也確實是有經年的情分,“可蕭娘子麼,奴婢實在是猜不准她的心思。”
皇帝也不再難為他,連自己都拿捏不準蕭沁瓷的真實想法,又如何能指望梁安說出個一二來。
不說蕭沁瓷,便連他也有些摸不準自己心裡是如何想的了。
眼見御輦進了西苑,紫極觀近在眼前,落輦之後皇帝並不要人伺候,自己下來拾級而上。
御道兩側的積雪被灑掃乾淨,青石白玉光可鑑人,映著觀中瓊林玉樹、雪霧紛紛,倒真有了道家仙觀的氣蘊。
早年宮中並沒有西苑一說,是皇帝擇了宮室清修,又命人將這一方宮苑圍禁,這才闢出瞭如今的西苑。
皇帝下來時下意識地將那柄小巧的玉如意也握在了手上,那玉質的如意被寒氣一激頃刻便變得冰涼,皇帝今夜還要去靜室清修,梁安便想接過皇帝手中的物件,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避開,將那如意擱在了案上。
梁安不過一怔,瞬息間便面色如常,為皇帝換上深灰道袍,自己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喚來一個機靈的徒弟在殿外守著。
皇帝今夜也是要靜心清修一整晚了。
清虛觀原本也不叫這個名字。當年先帝要蕭沁瓷在宮內修行,既是清修,自然不能錦衣玉食,貴妃精心挑選了靠近南苑一處偏僻荒廢的宮舍改作道觀,沒想到今上登基之後圈了西苑修行,清虛觀反而離得近了。
早些時候太后還不敢向皇帝提及,皇帝似乎也忘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