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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顧魏的反應讓我心疼,那麼爺爺的反應則讓我憂傷。端坐在椅子上,安靜地望著遺體,吃飯,睡覺,出神,帶著老人特有的滄桑和安定。
顧家的男人,他們的悲傷,不外放,不失常,沒有眼淚,沒有絮念,得體地待人接物,禮貌地迎來送往,卻把自己靜默成一尊空心的木頭,不冷不涼,卻清晰地讓你知道,他的心裡少了一塊。
葬禮結束後,爺爺拿出一方盒子:“這是奶奶挑的。”
一旁的醫生爹朝我們微微頷首,顧魏接過:“謝謝爺爺奶奶。”
盒子裡,是一對羊脂玉掛墜和一張小帖子——佳兒佳媳。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去世造成的影響,顧肖同志倦鳥歸巢了。我答辯那兩天正好他返回X市,顧魏去接的機。等我忙完學校的一攤子事回到顧魏公寓,一開啟門,一股酒味,我看見癱在床上“大”字形的人,頭疼地撥通電話:“醫生,你的床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簡單地說來,顧肖同志又失戀了,被傷透了心的人終於悔悟好姑娘還是在祖國,於是回來了。在酒吧窩了一晚上,昨天中午被顧魏拎回公寓。晚上顧魏值班,於是沒人管的人,就繼續喝。
看著面目全非的公寓,我實在很想吼一句:在國外漂了幾年您這是養成了什麼破毛病啊!
醫生交接完班回來的時候,我剛把沙發清出來,讓他開窗通風后,我出門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
正抱著一堆東西,手機狂震,我騰出一隻手費勁地接起——
“老婆!”喊得驚天動地。我懷裡的東西差點掉一地。
“嬸嬸過來了。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嬸——顧肖媽?!”
“嗯,我媽告訴她人在我這,嬸嬸一聽二話不說就過來了。我媽現在追在後面。”
“Jesus!”肖嬸嬸那女王氣,看到一片狼藉,顧肖會被拆了的。我趕緊把手裡的一堆東西堆到收銀臺上,“你先把顧肖弄醒,拎去沖澡刷牙,被子晾出去,床單扔洗衣機,我馬上回去。”
我們剛勉勉強強打掃完戰場,人就到了。
肖女士:“你什麼時候到顧魏這的?”
“前天。”顧魏。
“昨天。”顧肖
我扭臉,你們倆要不要這麼快就露餡啊……
整整半個小時,面對肖女士的所有提問,顧肖一概不作任何回應,頗有幾分流氓色彩。
肖女士起身:“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