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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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海浪,心中的聲音似乎在催促著,殺了他~殺了他~
她睜開了眼睛,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纖長的眼睫覆住了他的眼,唇上的血腥久久不散,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尋著本能,握著她的脖頸,在親她。
薄枝眸光化作冷質,手腕翻轉,遂即而來的是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正中他的心口。
粘膩的東西漸漸流進她的掌心,她知道,那是裴懷瑾的血。
而在她身體上方的男人也在鈍痛中恢復了清醒,儘管他的頭依舊欲裂不止,但他也終於意識到,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唇齒分離,他也終於看清了眼前人他曾夢到過的那張臉。
“薄。。。。。。枝?”他微粗著呼吸,在她耳邊虛弱地喚了她一聲。
而後便暈死了過去。
胸膛上那把長匕,正插在他的心口,薄枝任由男人的腦袋垂落在她腦袋一側,思緒輕飄,她似乎——真的殺了他。
薄枝將人推開,唇瓣上仍沾著他帶來的血絲,來不及拔下他胸前的長匕,便從屋內對著後院的視窗離開,翻過了將軍府的院牆,離開。
而就在她離開的瞬間,院內的熊訥和江容似乎也是發覺了屋內的不尋常,再看已經吹滅的燭火,便以為裴懷瑾已醒,一起推門而入,可下一刻他們便目眥欲裂,親眼見到榻上人的胸口上,那把刺入的長匕。
。
薄枝離開將軍府,手上的血跡都沒來得及擦,黑夜當中她只感受到了粘稠的不適,裴懷瑾的聲音在她耳邊揮之不去。
她殺過人,但裴懷瑾多少有些特殊,特殊到只要殺了他,她便以為她能夠在國破家亡的哀愁裡得到片刻的解脫,可事實上好像並非如此。
薄枝走在街上不易被發現的暗道,神情恍惚一瞬,相反,她沒有得到解脫,而是不知所措。她手掌扶上了一旁店鋪的柱子,腳步微停,半蹲在了那裡。
身後半披的長髮傾斜,零星幾縷掛在身前。
究竟是哪裡錯了?薄枝不禁自疑,她本以為殺了裴懷瑾,為兄長報了仇,再殺了蕭肅,為她的國破報仇,她便能徹底心寬,便能自渡。
可如今她將匕首插進了她敵人的心膛,她此刻的心,卻猶如萬般斤石千斤重,砸得她的心口暈頭轉向,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嗎?
薄枝不明白。
她長久以來壓抑著的,究竟算是什麼?
她想要自渡,想要按照答應母后那般長長久久安定的活著,不想每夜折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