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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神情哀慼,眸子裡隱約可見淚花,本來一直默默無聲在後頭看著女宿的背影,沒料到女宿竟會轉過頭用目光尋他,呆了一瞬,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反應,
緣覺和清虛子卻又驚又喜,疾走兩步,走近細打量女宿,見她扭曲的五官已然恢復原貌,戾氣消隱不見,慘白的臉頰上血管紋路忽隱忽現,黑瞳裡流光浮動,定定地盯著阿寒,表情竟透著幾分迷茫。
兩人心中無比痠痛,啞聲喚道:“阿綾——”
剛開口,清虛子才察覺自己仍用草繩捆著阿綾,猶豫了一會,到底將草繩收回,暫且放她自由。
女宿對緣覺和清虛子的呼喚毫沒有反應,只偏著頭望著阿寒,須臾,僵硬的五官終於有了反應,乾枯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要發出聲音,可惜喉嚨早已腐爛,只好直挺挺地舉起一隻枯槁的手臂,試圖觸碰阿寒的臉頰。
可惜她早已是半鬼半魔之軀,斂了煞氣之後,與阿寒的純陽之體相生相剋,不等碰到阿寒的身體,滿身陰冷之氣便將阿寒硬生生震出老遠。
“阿孃——”阿寒眼淚終於滂沱而下,直挺挺跪下,一步一步膝行到女宿的腳前,不顧陰寒浸體的煞氣,也不顧她身上強烈的腥腐氣息,強抱著她襤褸的黑裙,哀哀大哭起來,“阿孃,阿孃,我叫阿寒,您生下兒子之後,沒來得及給兒子取名便撒手去了,這名字還是師父幫我取的。您看看兒子,叫聲兒子的名字,兒子想您啊。”
沁瑤聽著師兄一聲聲淒厲的哭喊,心緊緊揪成一團,想起小時候師兄雖然痴傻,也曾問過師父為何自己不像阿瑤那樣有阿孃,每回阿孃來觀裡給自己送吃食,都吮著手指在一旁眼巴巴看著,好不羨慕。
想到此處,眼淚再也止不住,撲簌簌落下。
劉冰玉先是被眾人鎮壓女宿時的場面嚇了個半死,可聽到皇上聲聲泣血訴說當年真相時,又轉為驚愕,她不關心旁人,只一想到阿寒剛生下來就被迫跟母親分開,好不容易得見,卻又是另一番生離死別,心疼不已,也跟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女宿艱難地撫摸上阿寒的臉頰,分明有了意識,可惜她跟阿寒兩氣並不相容,一碰到阿寒,阿寒就忍不住直打哆嗦,全憑一股內力在強撐。
饒是如此,女宿仍舊固執地伸著手指,怎麼也不捨得移開。像是不明白明明跟眼前的人近在咫尺,為何會觸碰得這般艱難。
皇上紅著眼睛,趔趔趄趄走到女宿身旁,不住低聲喚她,可女宿卻始終未轉頭看過他一眼。
他又痛又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