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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什麼,並不能聽得清楚。
她沒有再猶豫,徑自回了梅塢,告訴秋芙自己要見藍將軍,等秋芙出去,才慢慢抱膝坐到了榻上。
春夜地氣暖,有蟲鳴透過新糊的綠窗紗透上來,更襯的夜靜人深。歸菀聽得外頭一陣動靜,渾身顫抖地迎了上去,和秋芙一個眼神交匯,什麼也沒說,把屋裡的燈一吹,像剛出窩的兔子一樣,豎起耳朵,留心著四下,一襲身影溶進了夜色之中。
如要蹚過冰河一般謹慎,歸菀提裙悄無聲息地行走於她已不再陌生的東柏堂裡,直到同藍泰碰面,她深呼吸幾次,才聽著自己仍是用發抖的聲音啟口:
“藍大哥,晏清源他,他受了重傷,他被人用三叉箭射傷的,是三叉箭,藍大哥……”
話未盡,淚來的滂沱,歸菀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眼前交替出現著零零碎碎的無數場景,她也認出了三叉箭,在壽春,見過無數回的三叉箭,晏清源血肉模糊的一團,和小六的,和她曾想象過的破城後的壽春,都是一樣的血肉模糊,讓人乾嘔痙攣,而他的手,也彷彿還在攥緊了自己的腕子。
藍泰聽得眼皮直跳,一把扶穩了搖搖欲墜的歸菀,輕拍她後背,溫聲撫慰:
“陸姑娘,你不要害怕,慢慢告訴我。”
歸菀抬起淚眼,用力點了點頭,十指拂去淚水:“晏清源今日突然遇刺,就在安陵山上,傷他的是爹爹軍中一直習用的三叉箭,藍大哥應當也不陌生,爹爹手底下能把三叉箭用的出神入化的,也就三五人,再者,”歸菀深深提氣,思路突然無比清晰,緩了一緩,繼續道:
“北朝是不用三叉箭的,爹爹說過,來人目標極為明確,就是欲要置他於死地,他抱著我滾了兩番,那些箭便都射向了他的下屬,我疑心,刺客認得我,藍大哥,你說,刺客會不會也是我認得的故人?同我有舊?他是不是來救我的?”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藍泰,眼中不知是淚,還是希冀,點點閃著,藍泰不語,只是凝神思忖,半晌,才告訴歸菀:
“我知道這件事了陸姑娘,你不要妄動,等我想法子查清楚,若是故人,那便是天意助我。”
歸菀一陣失神,喃喃道:“我今日本想拿簪子殺了他,可我實在沒把握,他能單槍匹馬殺了朱八叔叔那樣的悍將,我是真的怕,他中箭也能輕而易舉掐死了我,倘是我死了,藍大哥,你跟姊姊也就都跟著白死了……”
“你沒有輕舉妄動是對的,陸姑娘,先回去,出來久了,別惹人注意,你自己多保重。”藍泰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