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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讓他躺了三個月,引起了一連串的病症,他的雙腿廢了,身體也十分羸弱。
不似現在,能跑能跳,還是個微微有些圓胖的小孩子。
溫章回臨安這一年,入學玉泉書院,山長方遇是當朝大儒,與他們的外祖父是好友,夏家雖倒了,書院的先生們對溫章依舊十分照顧。
前幾天,溫章跟隨先生、同窗去城郊踏秋尋古,今日才回來。
聽說溫宴回府裡住了,溫章忙不迭就來了。
“先生放課了?”溫宴穩住聲音,問道。
“放了,”溫章點頭,“姐姐怎麼突然回府了?”
溫宴拿著帕子給溫章擦額上汗水,道:“我好幾天睡不著覺了,想著回府來還有人說說話。”
溫章皺了眉頭,奇道:“上回信上,明明說睡得好、吃得香……”
“那都是誆你的,”溫宴直截了當,垂著眼嘆了口氣,“我怕叫府裡擔心,一直報喜不報憂,什麼話都挑好的講,實際上可難受了。
我總叫你聽話、懂事,別給祖母、叔父們添麻煩,我自己也是這麼做的。
可我現在想明白了,都是一家人,哪裡能說是‘麻煩’呢?
我病了不說,你病了也不說,誰都不知道,還有誰來心疼?”
溫章到底年紀小些,又習慣了聽溫宴的話,也顧不上想這其中道理,只關心姐姐到底怎麼個睡不好,又是怎麼個難受法。
溫宴被他問得心暖,應了以後病痛都不瞞著,這才安撫了溫章。
姐弟倆一塊用了甜瓜。
溫宴聽溫章說了些踏秋趣事,雖然都是些細碎樂子,也能讓姐弟倆笑容滿面。
屬於小孩子的歡樂,簡單又純粹,卻也是最能讓溫宴覺得踏實又安心的。
這些都是前世長大後不良於行的溫章力所不能及的。
溫章還得做功課,沒有待太久就回去了。
歲娘送他出去,轉頭便與溫宴道:“姑娘這是言行不一?”
溫宴一怔,想轉過來歲孃的意思,不由笑著睨她:“厲害了,調侃起我來了。”
歲娘也笑:“奴婢是關心您。”
“我午間是做了夢,但不嚇人,談不上魘著,只是有些疲,”溫宴想了想,道,“你一直陪著我,我哪怕沒有說實話,你也能一眼看出來。
可阿章不同,我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
他體諒我們,有事兒也不說,還不讓身邊伺候的人說,萬一病了、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