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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當時屋裡亂成一團,誰還會有心思去收拾茶壺茶盞?
“誰收的?誰收的?”王嬤嬤大喊起來,噗通跪倒了周氏和杜雲蘿跟前,“茶水,定然是在茶水裡!”
王嬤嬤說得顛三倒四的,周氏和杜雲蘿還是聽懂了。
蔣玉暖的屋子,能進來的也就這麼幾個人,周氏雷厲風行,一通問話,還沒動刑,就有人狗咬狗一般都咬出來了。
舒玉和舒清,蔣家陪嫁來的兩個丫鬟。
舒玉說,茶壺是舒清收走的;舒清說,茶裡的東西是舒玉下的。
哪個都不是好東西。
練氏醒來的時候,剛巧聽見問話,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又要厥過去了。
蔣方氏爬起來,衝上前去拳打腳踢:“瘋子!都是瘋子!”
舒玉被打得嗷嗷叫,大喊道:“奶奶自個兒幾年生不了蛋,又攔著爺不讓爺收用我們,太太你壓在頭頂上,奶奶也沒膽子放我們出府,我們就這麼夾在中間,左右都不是人了。
誰拿我們當人看了?我今年二十二了,舒清二十三了,真讓我們做一輩子丫鬟?
都不活了算了!”
蔣方氏手上的勁兒一下子洩了。
蘇嬤嬤上前,一把捏住了舒玉的下顎,冷聲道:“墮胎藥哪裡來的?誰給的?”
舒玉嗤嗤笑了起來,明豔得仿若二八年華的女子,烏黑的眸子裡全是笑意,還有幾分嘲弄和譏諷,餘下的是快意,扭曲的快意。
她抬起了手,指尖四處擺了擺,最後落在了杜雲蘿身上。
“夫人。”舒玉笑著道。
霎時鴉雀無聲。
蔣方氏突然尋到了發洩處,想朝杜雲蘿撲過來,半途就被兩個婆子給阻了。
杜雲蘿半步都沒有挪,她只是皺眉,深深看著舒玉,哼道:“我?我有這個必要嗎?”
練氏咬著後槽牙,盯著杜雲蘿。
她知道的,背後的人不可能是杜雲蘿,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爵位已經是穆連瀟的了,杜雲蘿又有兩個兒子,這個時候,她朝蔣玉暖動什麼手?又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這個侄媳婦,遠比她從前以為的要厲害,斷不可能自毀長城。
舒玉笑容更盛,分明俏皮又靈動,卻也叫人膽戰心驚。
“夫人,”舒玉又說了一遍,而後補充道,“夫人身邊的柔蘭妹妹。”
杜雲蘿的心跳慢了一拍。
蘇嬤嬤把舒玉甩開,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