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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山來參加表彰大會時有多歡天喜地, 此時就有多狼狽難堪。
聽著耳畔響起的一道道嘲弄鄙夷甚至怒罵的聲音,他們一家三口連頭都抬不起來。
楚景山死死地瞪著楚婉。
這幾封信,是她從楚老太那裡拿來的, 也就是說,早在昨天, 楚婉就已經知道了二十年前那件事的全過程。可在家裡的時候,她半個字都沒透露, 一副乖順柔弱的模樣,甚至還假惺惺地說要陪他參加完表彰大會才走!
她是他的女兒, 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果她能稍稍手下留情, 只在家中與他們對峙, 或者在大院裡鬧,他都沒這麼氣。可她偏不,楚婉對他太瞭解了, 知道他和鄭松萍在意什麼,就摧毀什麼!
鄭松萍的眼淚都快要流乾了。
她從來沒想到, 自己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成這樣,這撒潑打滾的樣子, 和她從前在桐合村見到的村民有什麼區別?
來到城裡二十年, 鄭松萍從不提起自己在桐合村長大, 早些年她偶爾還會回去看一下父母, 後來父母相繼過世,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在鄭松萍看來,她和桐合村的村民們不一樣, 和她的兄弟姐妹們也不一樣, 她是城裡人, 和丈夫是雙職工家庭, 這日子過得多滋潤!
甚至就在十幾分鍾之前,她以為自己的日子會更滋潤,先是成為副校長夫人,再過幾年,還有可能是校長夫人,大院裡每個人見了她都要更加客氣!
然而現在,美夢破碎了。
表彰大會已經進行到最後環節,楚婉的上臺並沒有影響到整個大會的流程。北城第二中學的校長沒想到楚景山是這種人,嚴厲地表示,就算公安同志不管這樣的“家務事”,他們校方也要管。
二十年前的一筆感情債,到了現在才有清算的一刻,楚婉覺得太便宜楚景山了。可再轉念一想,二十年前剛假裝病退回城的時候,楚景山一無所有,就算事情鬧大了,他該結婚就結婚,該生子就生子,再由長輩疏通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在楚景山自以為擁有了一切的時候,將他狠狠拉下,四十多歲的他摔了這麼大一個跟頭,以校領導和全體職工此時的憤怒,檔案上肯定會記下重重一筆,他還怎麼翻身?
恐怕接下來的大半輩子,楚景山都要在痛苦中掙扎煎熬。每當生活不如意的時候,他就會想——我本來差一點就要成為副校長了!
楚婉看著人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