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愉快的聚會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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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臨最後還是沒答應讓竇尋天天跑——因為首先他自己就跑不動。
最後兩個人平時還是輪流回來,只有節假日能見一面。
不同的時段,時間的質感是不一樣的。
高中的時候,時間是生鏽的齒輪,轉一下退兩格。每天早晨起床都是“死去”,晚上晚自習下課又“活來”,一個禮拜等於等於一指肚厚的試卷,等於十幾次盯著數學老師臉上的粉底被油光緩緩滲透,等於六次想睡不能睡的晚自習。
等到了大學,時間就成了發瘋的野馬,一步能跨過十萬八千條罅隙。一個禮拜等於一場醉生夢死,等於組織參加一次傻的冒泡的社團活動,等於被輔導員壓著去聽一節黨課……等於見竇尋一面。
對於徐西臨來說,高三的一個學期有半輩子那麼長,大一的一個學期只有一口飯的工夫——還是囫圇吞下,沒嚼出味就到了寒假。
外婆開始不愛在家待著了,加入了小區裡的老年活動團,成了當紅花旦,據說好多老太太盯著她穿了什麼戴了什麼,一邊酸一邊跟在後面學。
灰鸚鵡迷上了電視劇,看那個《十八歲的天空》看得不亦樂乎,每天不給它播就鬧。
徐西臨把自己學院和隔壁學院都認了個全,一進校門,跟他打招呼的人能從校門口排到宿舍樓。
竇尋掐指一算,發現自己一直扔著沒動的獎學金跟給老師翻譯材料賺的一點錢加在一起,居然也能算小有積蓄了,一時興起,乾脆全敗光了,他給徐外婆買了一副新耳墜,給徐西臨買了一件血貴的羽絨服,還給鸚鵡買了個巨豪華的鳥籠。
外婆笑呵呵地把耳墜收起來了,撫摸著竇尋的狗頭告訴他“這麼好的東西要過年那天再戴”——徐西臨心裡明鏡似的,年三十那天不用出門,外婆在自己家裡不用太在乎形象,戴戴就當哄孩子了。
灰鸚鵡的反應就直白多了,別人過年吃肉,它過年收了個籠子!“鐵窗裡的鳥兒”人話也不說了,氣得“嗷嗷”直叫。
徐西臨收到羽絨服更是哭笑不得——有道是“寒冬臘月時節,最宜裝逼”,一件大衣加圍巾,就能敵過晚來風急了。想當年,為了讓他多穿一條秋褲,杜阿姨能跳著腳追出八條街去,羽絨服又是何方妖孽?
城裡也不冷,又不是女的怕著涼,男人只要英俊瀟灑就夠了。在徐西臨看來,男的穿羽絨服棉服,基本等於“不修邊幅”。
可是竇尋獻寶似的跑來送給他,徐西臨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現場穿給他看,回頭一照鏡子,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