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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弟弟都是庶子,在族裡的腰板就怎麼也硬不起來,若是你有了嫡子的名分,那些個下作無賴,也不至於鬧騰得這樣厲害。唉,也是族長無能,管束不了子弟!我們這些耆老就算有火也發不出!更不好越過族長管教那些不孝子弟……”
族長是老九房出身,和老八房沾親帶故,又怎麼會為了小四房說話。
楊大郎略微低眸,又看了看窗邊多寶閣上的田黃石飛馬踏燕座尊。
上回過來三堂叔這裡,還沒見著這擺件。
現在田黃石走俏,這一尊擺件,三五百兩銀子是跑不掉的……
三堂叔的幾個兒子都不成器,老三房那樣豐厚的家業,被他們連吃帶喝,沒幾年就露出了頹勢。這擺件,斷斷不是他們孝敬來的。
聽說最近老八房開始做玉石生意……
他又抬起眼,一臉的誠懇,“老八房的那幾個叔叔是什麼德性,三堂叔自然只有比海東更清楚的份。”
聽父親提起過,老三房當年也沒有少和老八房打官司……
三堂叔面上果然就掠過了一絲不自然。
“那是,那是。”他遮掩著又狠狠吸了一口旱菸。
屋內就滿是火辣辣的嗆人煙味。
不過,三堂叔到底也沒有許諾為小四房出頭,要回那三百畝良田。
楊大郎也不訝異。
又陪著三堂叔感慨了一通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才起身告辭。
三堂叔倒親自起身把他送到簷下,又握著楊大郎的手諄諄叮囑,“還是要讀書!”
“你十三歲考上秀才,就已經讓八房大吃一驚,今年秋闈,若是能考上舉人,這三百畝水田,就算沒有人為你出頭說話,恐怕也自然而然就回了你們小四房名下……還是要讀書!”
楊大郎就笑著謝過三堂叔的勉勵,“是,三堂叔的教誨,小侄記下了!”
又行禮請三堂叔進屋:“您別送了,我自個回去,自個回去。”
三堂叔就在簷下立定,看著楊大郎轉身出屋。
在西北灼熱的陽光下,那一身洗得發白的灰布袍越發有些寒酸,但袍下的人卻是極精神的,就算在這樣的窘境裡,楊大郎的脊背依然是直的。
三堂叔忽然就覺得眼睛發花。
揉了揉淌出的眼膠,轉身進了瓦屋。
瓦屋內雖清涼,但卻也稍嫌陰冷了些。
他就自言自語地念叨起來。
“欺老不欺少,不欺少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