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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紅說他第二天就背了那柴禾過來了,同時還給你家帶來二升極細的麥子面。不想在街門口就被上學的文德堵住了。文德悠著重重的書包連甩帶打,富堂嬸聽得動靜也出來助陣,把他給轟走了。”慧慧急忙替吳長紅解釋。吳長紅心太實,性子也直。他怕文景惱他,只懂得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替自己開脫。原來那信的底稿一股政治腔,諸如“他竟然心虛嚇成了病”、“我為自己的失職而痛心”的話多著哩。甚至把文景娘和文德都寫得更不堪呢。還是慧慧看罷,才搖搖頭點撥他道:“你是想和文景好呢,還是想鬧彆扭!是想消她的氣呢,還是想火上澆油?有些事本來是十分嚴重,你說上八分也就夠了;有些話你信上別說,我替你說效果會更好些。”連文景撕掉的這封信,還是慧慧提過意見後的第三稿呢。
“真的,我在隔壁都聽見了富堂嬸兒的罵聲呢。長紅他一句也沒還嘴。你當時哪兒去了?”慧慧見文景臉上的怒氣漸漸緩和了些,就接著解勸。她很樂意充當長紅和文景中間的調停人。
“我上鄰村買藥去了。”陸文景說。
“自留地的玉茭顆粒還沒飽滿吧?你倒去下玉茭!”慧慧瞥了一眼文景搭在肩上的麻袋,馬上就猜出她是去幹什麼了。給隊裡幹活兒是不捨得用自家的麻袋的。那幾年村裡人拼命作務自留地的莊稼,由於水肥充足,秸杆粗壯,所以熟得也較遲。除非無糧下炊,一般人家是不捨得提前收割的。
“我爹孃也是你這意思,說再推上幾天,讓秋天的陽光多養一養,籽粒再大些。可是牆下面壓了人,誰還顧得先測日子後動土呢!”說到此陸文景那舒展的濃眉又擰了起來。“人常說莊戶人家的不幸有三項:房漏、缺糧、有病人。我們家倒攤了兩項。”
慧慧本來還想給文景捎個信兒。那天晚上她沒有去聽那重要傳達,革委任吳長方當即就點名批評了她。團支書春玲說全體團員開會時還得著重講講這件事呢。可是,看文景愁腸滿腹的樣子,話到嘴邊又抑制住了。
“文景,在春玲的爭取下,我們宣傳隊的隊員們改成半日制了。前晌上打穀場,後晌排練文藝節目。有些舞蹈動作編不來,大家單等你去呢!”慧慧只揀文景愛聽的好訊息說。
怪不得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