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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啟元遠道而來,當晚便在柳宅住下。
所幸前不久剛進了一批僕從,要不然,客人住進來卻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那就尷尬了。
柳應著五福張羅了一個洗塵宴,替他接風。因柳宅的廚娘現下還未尋著好的,這一桌席面乃是從翡翠雲居定的。
還未開席,門房就傳話進來,道是陶縣令備了厚禮,上門來給定北侯賠罪。
到底也是本縣父母,冉家世居於此,同縣令打好交道,許多事便能省卻大功夫。柳應便命將人請進來,也叫他一併作陪。
陶縣令沒想到上門來賠罪還能撈到一個與定北侯同席的機會,當下喜出望外。
他做了十幾年的官,見今不過是從下縣折騰到了上縣,正愁沒有門路“上進”,如今見了這大好的登天梯,立時發揮出這十幾年來琢磨出來的逢迎功夫,不過片刻功夫便透過察言觀色揣摩出柳應的大致脾性,說話間既不過分捧著,又恰到好處地展現了自己的恭敬。
一頓飯下來,不止穆啟元對他大有改觀,就連柳應也微覺詫異——這陶縣令逢迎功夫如此老道,居然才只是個縣令。
晚間,冉季秋沐浴已畢,柳應拿著布巾替他拭乾頭髮上的溼氣,忽然問道,“少爺覺得陶縣令此人如何?”
冉季秋偏了偏頭,凝眉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同我以前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陶縣令到此地上任時,冉父已經過世,他不過一介白身,並未同父母官打過交道。不過從前他聽說萬家給打點時給縣令送了許多厚禮,他不喜萬家跋扈行事,對縣令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感。
柳應手底下的動作十分溫柔,一邊道:“此人雖無大才,勝在心思玲瓏,十幾年官場蹉跎,這一任考評畢,約摸就會升遷。少爺日後要出仕,縱然不喜此人,也要留三分餘地。”
冉季秋微微一頓,轉過身來,仰著臉看著柳應,“……你要走了麼?”
柳應停頓了一下,沒有想到小少爺這麼敏銳。他半跪下來,將布巾搭在自己膝頭,抬頭對上冉季秋的視線,低聲道,“過幾日,我須得回京一趟。”
冉季秋看著他,抿著嘴唇,好一會兒,問,“那,什麼時候回來?”
柳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拇指溫柔地蹭了蹭他下巴,隨後眷戀地停在他的唇角。冉季秋睜大眼睛看著他,忽然抓住他的手,學著他以往的樣子放在唇邊親了親,輕聲問,“今年過年,能回來麼?”
軟軟的唇印在粗糙的手指上,柳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