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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黃,倒不比從前襯這個顏色,頭上勒著灰鼠昭君套,用銀簪子鬆鬆挽著個纂兒,面色雖不好,垂頭刺繡時卻很有些溫柔賢惠的模樣,叫康熙心中莫名欣慰。
張氏笑著要起身向她請安,康熙忙扶住她,張氏笑道:“身上倒不錯,給小公主做件襖兒穿。”
“說來公主也滿月有些日子了,給公主的名字你可想好了?”康熙笑著打趣道:“可不能讓朕的大公主玉碟上沒有名姓啊。”
張氏將手中的針線放在一旁,對康熙道:“妾倒給大公主取了個‘眷’字,就叫眷娘吧。”
康熙一挑眉,“雋永雋德,倒是個好字。名字……也罷,這樣喚著倒也好聽。”
張氏一雙眼盈盈地望著他,抿唇輕聲道:“雋永雋德什麼,妾是不懂的,只是公主能夠誕生,全賴皇上聖眷恩厚,故才取了個‘眷’字。”
康熙聞言,心中卻道好沒意思,深深看了張氏許久,知道她微有些惴惴,低頭默默不言,方嘆道:“眷娘也罷,你好生養著身子,咱們來日方長。”
他這樣柔情的時候張氏近日常見,此時眼眸水光盈盈,輕輕應聲,“是,皇上……”
康熙心裡卻覺著亂七八糟的,沒一時便站起身道:“清寧宮裡還有摺子,朕先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皇上——您還沒抱抱公主呢。”張氏滿懷期盼地望著康熙,康熙又被絆住腳步,抱了抱女兒,最後眼見外頭天微微擦黑,還是走了。
聖駕一去,殿內靜悄悄的,沒人敢吭聲。
小公主彷彿感受到這樣緊繃的氣氛,忽然大哭起來,小手攥成拳頭在襁褓中用力向外頂,奶孃心尖一顫,忙忙跪下。
張氏目光冷冷地看了看小公主,哪裡是看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的眼神,滿是恨毒,分毫沒有方才縫衣時的慈愛,“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若是個阿哥,怎至於連你汗阿瑪都留不住?!”
“娘娘!”宮人跪了一地,張氏猶不解氣,手伸進襁褓裡擰了兩下,小公主哭聲更大,隱隱帶著些悽慘,乳母連連磕頭,道:“娘娘,公主還小啊——”
張氏斜她一眼,冷笑著扯扯嘴角,“連皇上都留不住,她有什麼用?!”
公主兀自哭著,卻沒人敢去抱一抱哄一鬨,晚間發起熱來,儲秀宮又傳了太醫,到底身上掉下來的肉,張氏見了也有些心裡不痛快,擰著眉,“小孩子家家,怎麼這麼愛生病。”
她的大宮女絹子進來噗通跪下,“娘娘!皇上來了,已在西一長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