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糖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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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滿含暗示意味的眼神、擁抱和各懷鬼胎的曖昧都像一場夢,隨著陳裡予回家上樓、在閣樓的視窗向他揮揮手而甦醒了。
之後的幾天裡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各退一步,誰也不提失眠夜裡越線的幻想和衝動,又回到正常的相處裡。
江聲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便真的認真準備起比賽來——複習之餘看看競賽指導書,晚自習結束後從畫室回到教學樓,定時定點地參加輔導,模擬成績從第一次瞎糊弄填滿就交卷的四十二分竄到八九十分,進全國賽很難,省賽倒也能十拿九穩。
陳裡予會乖乖在教室裡等他,畫畫,看他的筆記,或者趴在那裡胡思亂想。近來他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每一次思想自顧自地鑽牛角尖、快要脫離他控制的時候,只要想想江聲,想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身體,那些浮於表面不讓人糾結的東西,他單執行緒的思維就能安定下來,停止消極無用的胡思亂想。
唯一不好的是這會讓他更加想江聲,迫不及待地想擁抱對方,貼進他懷裡聞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說得爛俗隨便一些,他饞江聲的身子,就是饞,滿心滿眼地饞。
幸好等到江聲真的回來的時候,他也能借著“冷,抱抱我”的理由貼上去,剋制地抱上一會,不伸手也不冒犯,好像真的只是為了取暖,等到一同參加競賽的另外兩個女生回來,說說笑笑的聲音從走廊傳進他耳朵裡,再若無其事地鬆開,收拾東西,和江聲一起回家。
同樣的藉口用了三天,第四天終於不能再用——週六中午開始放假,下午江聲要去競賽輔導一下午,傍晚時候再去畫室找他,響晴天裡陽光溫暖,他穿了毛衣,也不好意思再睜眼說瞎話,用難得溫熱的手碰碰江聲說他冷。
他就等了一下午,畫一幅晴天裡波光粼粼的水,天水一色的清透碧藍,陽光是濃郁的盛金,落在湖邊漫野的蒲公英與山櫻間。
作畫時候他很少想什麼,思緒是空白的,瀰漫著稀薄淺淡的情緒,多數時候失落沉鬱,偶爾也輕快——這一次是輕快的,他會無意識地想到江聲,於是山櫻間淺淡的粉點上金紅,開出漫山遍野的花來。
他很久不畫這樣明亮鮮活的場景了,時光像是回溯到十幾年前,他的七歲以前。那時候他天生浪漫,不願意反覆練習基礎的形狀和人體,總喜歡自作主張地畫些花草風景,或是不切實際的黃昏與星空。他喜歡花,喜歡用拙稚的筆法勾繪最粗糙也最爛漫的紅玫瑰、向日葵,五彩斑斕的鬱金香。
那時候教他畫畫的老先生總說他天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