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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溫然對自我的定義向來是‘徹頭徹尾的犧牲品’,因此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似乎也沒有那麼畏懼,就這樣邁上快艇。
只是那僅有的1%的求生欲最後還是被一通電話叫醒,鞭長莫及的搜救艇和直升機,再強大也無法在鮮紅倒計時至0之前穿過遙遠距離來到面前又安全返航。
好像必死無疑了,既然怎樣都會死,為什麼不試一試——溫然從小到大還沒有賭過博,第一次就碰到這樣大的注。他的命運向來由別人掌控,身份、性別、死亡,憑什麼不能自己決定一次。
於是在掛掉電話的十秒內,將手機裝入防水袋,套上未充氣的壓縮救生衣,拉開駕駛艙左側那扇小小的備用門,毫不猶豫躍入海中,擺動雙腿盡力下沉,躲避爆炸的衝擊。
短短不到二十秒,溫然仰頭看見海面湧起一團模糊火光,緊隨其後的是水下湧起的巨大作用力,宛如龐大無比的一拳,溫然覺得自己簡直像一隻小蝦米,瞬間被打出數十米遠,身體感知不到疼痛,也忘記呼吸,立即就在比夜還黑的海水中昏死過去。
轉醒已經是十小時後,天正微亮,溫然迷迷瞪瞪望著天空,十分緩慢地回過神,救生衣的氣嘴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裡面的自充氣海綿鼓鼓囊囊,支撐著他仰面浮在海上。
好像活下來了。
但沒有一點力氣,溫然一動不動地就這樣仰著,落葉般隨海水晃動漂流。
最後他漂到一座私人小島上,小島的主人就是喬伊斯夫婦,正準備在太陽出來前乘遊艇去海釣,誰知先在家門口撈到了一個從遠方漂來的受傷的omega。
喬伊斯率先發現溫然,驚恐地大叫起來,他的夫人朱諾鎮定地踩著海水將溫然小心拖上岸,解開救生衣和外套,在他胸口摸了摸,然後告訴他:“你的肋骨斷了。”
溫然吐出一口鹹鹹的海水,雙唇毫無血色地發著白,用很輕微的氣聲回答:“沒關係,不是很痛。”
夫婦二人即刻開著遊艇將溫然送到距離最近的某座小城的一家小醫院裡,在做檢查時朱諾問他是否要聯絡家人,溫然有些意識不清,想了很久,才說:“我沒有家人。”
然後他努力地背出一串號碼,請求道:“如果可以,請幫我聯絡他吧。”
困難地說完後,溫然再也支撐不住,沉沉地昏迷過去。
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混亂又痛苦的,最終捕捉到一絲光亮,溫然睜開眼,看到潔白的牆。
“醒了。”
很久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