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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從母馬的體內清理出來,平宗自幼耳濡目染,見過無數次。
他親手將胎兒從她腹中颳了出來,這才勉強將她的血止住。
那一夜橫風朔雪,石屋中的火光裡,她蠟黃蒼白的面孔是支撐他在重傷之下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平宗絕不會讓她再受這樣的苦。如果這意味著不能碰她,那他就忍。三個月也好,半年也好,一年也好,在她身體痊癒之前,平宗只能剋制自己。
他坐起來,穿上衣服,少了一個人的帳篷顯得空曠無比,讓他開始懷念她在身邊不安分時的躁動和熱烈。平宗的目光落在腳邊的裘氅上,她竟然沒有穿就出去了。
平宗拎起裘氅就往外走,一出門便看見了她。
他們是四天前在這裡紮營的。穿過了瀚海沙漠,再往前走就是連狼也無法生存的曠野。而阿斡爾草原在東邊陰山與天穹山中間的深谷中。這裡太冷,大雪封山,他們只能等到冬天過去,開春了才能繼續往前走。
放眼望去仍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雪原,只有一株株默然而立的高大紅柳樹標示著方向。
葉初雪就坐在一棵橫倒在地上的粗大紅柳樹枯乾上,望著遙遠的地方出神。
平宗走過去,把裘氅給她裹好,低聲責備:“不要命了,就這樣跑出來。”
她似乎驚了一下,飛快地回頭,見到是他才鬆了口氣,也不打算為自己辯解,雙手拉緊裘氅的衣襟,仍舊回頭望著遠處灰白色的蒼天大地。
平宗在她身邊坐下,順著她的目光向遠方眺望。“那邊……”他指著前方說,“如果天氣好的話,你能看見陰山。” 手指向東移動,“那邊就是天冠海。夏天會有很多很多鳥飛過來,黃昏時夕陽把水面染上一片霞光,天鵝、野鴨子從上面劃過,身後拖著長長的水痕,就像女人們往絲綢上繡花一樣。等到天暖和了,我帶你來看。”
每次說起草原上的點點滴滴,他都如數家珍,興奮得像個孩子。但此刻她卻全然沒有回應,仍舊望著遠方憂鬱而沉默。
“怎麼了?”他問,順手摟住她的肩膀。
“你說的那些我都看不見。”她輕聲說,神情中有著說不出的惆悵,“我睜開眼看見一片灰白色的天,閉上眼夢見的還是,不管是在生死邊緣,還是風平浪靜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