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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有個說法,畢竟一家子人,不能可著一個人花,其他人皆餓著肚子。」
我慢悠悠說道。
「你這是何意?」她不曾講話,魏嬤嬤卻急了。一把年紀了,怎的還沒學會穩重呢?
「敬你年長我才喚你一聲嬤嬤,我如今還是聞家的大姑娘,煩請嬤嬤日後喚我一聲大姑娘,喚姑娘也是成的。」
「我的意思挺簡單,就是日後除了定例花銷,多出來的皆自己掏。」
「我阿爹一個月才多少俸祿,想必夫人比我清楚。」
「他歡喜你,想慣著你那是他的事兒,可他除了你,還有三個孩兒要養,為了你的一件衣裙、一支簪子,叫我們餓肚子卻是萬萬不能的。」
我看她眼皮下的眼珠子來回滾動了,過了半刻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魏嬤嬤拿了靠枕給她墊上,她將頭髮理了理,理髮時也翹著蘭花指,我被她的樣子生生逼出了一個激靈來。
「好沒家教的東西,我是何人?能輪得到你來管?」她說話時語氣刻薄,可聲音依舊低柔。
「您既知道自己是誰,還整日作給誰看?我的家教如何就不勞您過問了。」
「既嫁到了聞家,聞家也沒有礦,我阿爹也不是什麼一擲千金的豪富,您自個兒有錢就去花,沒錢就忍著,若是實在忍不了,就將這家管了去。」
「您日後想怎麼過,怎麼花就是您的事了。」
我忍著怒氣出了門,看著灰濛濛的天,忽覺得比起宋晉我還更好些吧?
我阿孃還在時,將她能給的最好的都給了我。
我夏日的衣裙、冬日的棉鞋,樣樣都是我阿孃親手縫製。
她生我時傷了身子,一直沒能再懷上,卻從不曾怨懟過,時時都面帶笑意,將日子過得有模有樣。
宋晉他阿孃,不知曾不曾叮囑過兒子冬日裡要添衣?
既是這樣的人,看著都能將人的肺給氣炸了,為何又要生個孩兒呢?
我想知道宋晉他阿爹是個什麼樣兒的人,可他從不曾提過。
只一次,我幫他取衣服,櫃裡的包袱散了,露出了裡面的牌位,他小小的包裹裡,原來是揹著他阿爹的。
他揹著他阿爹的牌位跟著他阿孃嫁到了旁人家,卻不能將他光明正大地擺出來時時祭拜。
他心裡該有多苦啊?
他日日冷著臉,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可他從不曾自苦過,也從不曾埋怨過,他還不曾及冠,還是個少年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