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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丘詫異地停步望去。
小師弟無名速度比他還快,早已霍然扭頭望去,是誰喊我?
就見一個白髮老者,穿著一身壽衣,手提一口長劍,披頭散髮,赤著雙腳,站在街頭,滿面悲憤之色。
這形象……他是要做法麼?
四下裡許多行人百姓頓時蜂擁過去。
後邊有人急得跳腳:“讓一讓,快讓開!”
就見那白髮老者悲愴地望空大呼:“蒼天無眼,昏君無道啊!”
小無名託了託快要及地的長劍,心道:“原來不是喊我。”
那白髮老者悲憤交加地道:“昏君無道,倒行逆施,居然破壞祖宗規矩,廢黜人殉之禮。禮樂要崩壞了,天下要大亂了,我雍國四百四十四年的江山,就要分崩離析了!老夫也不活了,這就追隨先王於九泉之下去吧!”
說完,那白髮老者把劍往頸下一橫,刷地一抹,鮮血噴濺。
他晃了兩晃,便仰面倒了下去。
圍上來看熱鬧的眾百姓本以為他要做法,哪想到是自殺啊,頓時嚇得哭爹喊娘,一鬨而散。
被他們堵在後邊跳腳的幾個人這才得以衝進去,一看老者已經自刎,頓時呼天喊地大哭起來,有喊爹的,有喊老爺的,現場一片混亂。
陳玄丘搖搖頭,嘆息道:“外界的反應,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啊,也不知小受受他能不能抗得住。這一步要是讓步了,以後……什麼變革都沒機會做了。”
陳玄丘憂心忡忡地向前行去。
無名一瞧這架勢,就知道師兄走著走著又把他給忘了,便很自覺地跟了上去。
前行不遠,又經過一處醫館。就見四個家丁抬著一副擔架正從醫館出來,擔架上躺著一個老嫗,蓋著絲綢的錦衾,面色焦黃,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郎中緊緊抓著擔架,大叫道:“馮員外,令堂還有救啊,真的還有救啊!你不能把她抬走。”
一個穿錦袍的中年人臉色鐵青,急急擺手道:“不治了,不冶了,我娘已偌大年紀,就算治好了,還有幾年好活?現在不趕緊死,待詔令生效,就不能再用人殉了,那我豈非大大的不孝麼?快快快,抬我娘回去,準備後事。”
家僕衝過來,一把推開那老郎中,中年員外便指揮人把昏迷的老母親抬到車旁,再把人架上車子,揚長而去。
老郎中連連搖頭,嘆息道:“國君怎麼能頒佈這樣一道詔命呢?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