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秋·喬伊斯寫給讀者的一封信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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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述這個故事時,她從不使用“癌症”這個詞,也幾乎不提她的外貌。癌症不是她的旅程。她的旅程是一段修復之旅。透過講述她的故事,她變得完整。
我的父親在家中過世。他沒有痛苦。所以為了寫這本書,我和幾位麥克米倫癌症慈善機構的護士相處了一段時間,並拜訪了兩間收容絕症晚期病人的療養院。去之前我很擔心。我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會不會被嚇到?我會不會出洋相然後大哭?但在兩間療養院和護士們的身上,我卻被其內在的生命力所震撼。喜悅。安樂院裡光線通明,充滿歡笑。我遇到的護士們有無窮無盡的搞笑故事可講。於是我開始著手寫一本書,關於充滿生命力的死亡。在我看來,你似乎沒法真正記敘二者之一,而回避另一個,就好像如果你不去面對悲傷,就沒法真正記敘快樂一樣。我想,正是透過觀看一件事的全貌,你才能看到它的本質。
在療養院裡,我們聊了很多關於死亡的事。也聊到我的父親和他的死亡。在一次會面的最後,一位管理人員對我說,你得寫這本書。我很可能哭了——因為那一天有很多情緒。但我之所以哭,還因為他是對的。
於是我創作了我自己的療養院,聖伯納丁。幾個病人到位了,一開始在我腦海裡還很模糊,但隨著我的書寫,他們逐漸有了色彩和形體。你可以這麼理解,他們像是變成了奎妮的伴唱,她的和聲。照顧這些病人的修女們的靈感則來源於一個修女團體,她們住在我們格洛斯特郡的村裡,共有七人。我們第一次過來看房子時,我見到了其中一位——一個穿著乳白色長袍和黑色圍裙走在大地上的身影——那幅畫面有種格外祥和的感覺,以至於這些修女立刻成為我在這片住地的一部分經驗。就在昨天,我開啟大門取車,發現一個修女靠在我們花園的圍牆上。她似乎在等待什麼,也可能就是在擤鼻涕。我不知道,但不管是什麼,她當時都很愜意。
為了找到奎妮的家,她的海邊小屋,我和丈夫孩子回到特威德河畔貝里克,參觀了諾森伯蘭郡絕佳的海岸線。我又回去過兩次。直到最後一次參觀——就在我提交手稿之前的那個週末,我們又走了一趟,才發現恩布林頓灣以及懸崖上的海濱木屋。奎妮的小屋是我在頭腦裡創造的,但如果你去過恩布林頓灣,就會發現沙丘上刻有一組沙階,或許曾經通往她的花園。
奎妮的海上花園就那麼開始了。在研究過諾森伯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