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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2/23
現在是2005年2月23日,距離上次最後的病榻陪伴記錄,已經過了五十四天。
隔了五十四天沒有記錄,媽現在已經躺在我的身旁,進行著第三次的化療。
中間當然發生了很多事,我試著將幾件印象深刻的部份傾倒出來。
媽很介意,第一次化療住院期就在醫院待了四十天,太多了,住到無法擺脫一種遙遙無期的恐慌感,每天發燒又發燒,發現結核菌、人工導管爆破移除,諸多困厄都阻擋著媽走出彰基的大門,然後外婆又在此刻病逝,使得只能困鎖載病床上的媽更加無力。
回家後,媽開始記恨在醫院多待的兩個禮拜,寫給小舅舅跟大舅媽的信裡都不斷提及此事,而大舅舅與五姨到彰化探望媽時,媽也很堅定地表示,醫院應該在她第二次化療住院時“還她一個公道”。
我必須承認,媽出院後我就一股腦鬆懈下來,像一條傻呼呼的大便,每天夥同pua睡到中午才起床,早餐就由其它家人幫媽打點,我只負責中午之後的餐點採買,跟陪在媽身邊寫小說這樣的事(那時我們一起看完了大長今回放、天國的階梯回放,是八大戲劇臺的忠實擁護者)。
說起來也不只是我,媽一病,家裡有許多“盲點”頓時一一浮現,這些盲點照應著平時我們有多麼放任自己忽視這個家。
媽平時都在樓上休憩。因為如果在一樓店面,許多熟客、鄰居、藥廠業務必定會纏著媽慰問之類的,雖是好意,但媽鐵定不能好好休息,還得花上許多口舌說明自己的病情甚至反過來安慰對方世事無常之類的;再說也不符合自我隔離。
有一天晚上,藥局打烊,媽到一樓整理賬冊與印鑑,走過飲水機旁時,赫然發現塑膠殼上都是灰塵;媽默默拿起抹布擦了起來,看得我們大驚失色,慌亂地叫媽在旁休息,就這樣,懷抱著內疚與不安的情緒下,每個人都拿起了抹布開始清理一樓的櫥櫃與玻璃,就連從沒拿過抹布的爸也開始想辦法找東西擦。媽這才喃喃唸了起來,說怎麼可能都沒有人注意到已經髒成那副德行的飲水機……
又有一天晚上店打烊,我們在樓下突然聞到一陣和著醬油的熟悉蛋香,上樓察看,果然是媽偷偷摸摸潛進廚房,炒著我最愛的媽媽牌醬油炒蛋,鍋子上還煮著快要滾開的西紅柿湯。大家都笑了,開始幫忙端碗拿筷。媽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廚房與飯廳,永遠都是這個家味道的。
媽說了一個關於過年的可愛故事。
當媽還是個小鬼時,阿公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