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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我能夠給所有的人都找到無錯的理由,卻偏偏無法救贖自己?
也許那句話說得對,先愛上的那個,註定卑微。
但我不會讓自己永遠卑微。
外頭的魏清風顯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一再的提高,每個字都清晰的闖進我的耳朵。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要強調蘭月多麼好,媽,我才是你親兒子,你能不能為我想想。我喜歡的人是小蕊,和她在一起,你的兒子才會快樂。蘭月再好她也只是一個鄰居、大不了是我的鄰家妹妹,我不喜歡她,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可能喜歡。媽,你別逼我和蘭月翻臉。”
魏清風的聲音帶著沉重和憤怒,還有深深的痛苦。
轟的一下,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從我的頭頂砸下來,砸得我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往出湧,鼻子酸得厲害,我搖晃著幾欲站不穩,心口疼得快要裂開。
十九年,又一次這麼被無情否定!
可憐我那些喜歡和因想他而痛到快要死掉的心,還有我把他奉若神明的青蔥歲月,全都只是我自作多情的一廂情願,好可惜。
我難過極了。
他可以不喜歡我,但我們總有一起長大的情誼在的,他怎麼忍心那樣評價我。就是看在我掏心挖肺的喜歡過他這一點,他也該口下留情才是。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因為我不知道如果我繼續不出現,魏清風還會說出什麼令我生不如死的話。
而且他已經把話說得那樣清楚,我和他此生註定沒有夫妻緣分,我又何苦不放他一馬再幫他一把,讓他如意呢?
三個人的情感,只要我退一步,就會有兩個人開心,何樂而不為?
至於退一步背後的那些痛苦,我一個人捱就夠了。
花蕊終於哭出聲音,她低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哭得可憐。
魏清風一下子就心疼了,幾步奔過去,把她環在懷裡,柔聲的哄。臉上的溫柔,是我十九年來從沒見過的。
也許,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
阿姨氣得白了臉,抬步就要追過去,我邁出露臺,一把捉住阿姨的胳膊。
想必誰也沒想到我會在露臺裡,而所有人也都立刻反應過來,我把他們的談話全程聽得清楚明白。
阿姨的臉色剎時變了,她反握住我的手,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字。她眼裡的愧疚,像海水,快要把我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