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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病房,我師父在等我。
「臭丫頭!要不是程醫生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溜了出去。」我師父眉頭擰得老高,氣道,「身體都成這樣了,不在醫院配合治療,去幹嗎了!」
我抬頭看他,笑:「師父,忽然覺得你老了很多啊。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明明還是個大帥哥,現在怎麼頭髮都沒幾根了。」
「你第一次見我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要是不老,豈不是成了妖怪?」我師父嘆了口氣,他又感慨道,「我也沒想到,當年那個瘦弱的小丫頭,竟然成了一個能擔大任的人民警察,還是我親手帶出來的。」
二十年前,我師父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在我家附近的一個派出所做民警。
我在巷子裡遇上了小流氓,他們要搶我的學費,我被打斷了一條胳膊都沒鬆手。
我師父出現救了我,要送我去醫院,我不肯。
我說:「我不能花很多錢,不然我爸會生氣的。」
我謝過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就回家了。
回家後還是捱了一頓罵,因為校服破了。
我媽一邊縫一邊哭:「破成這樣,看你爸回來不打死你。」
買新校服是要花錢的,在這個家,開口要錢就是一種罪過。
可我爸回來的時候,她還是把我破掉的校服藏了起來,不讓他看見。
我童年時期的記憶其實是灰暗的、頹敗的。
我爸是電廠工人,我媽在菜場做保潔。
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偏偏我小時候身體不好,花了很多錢。
我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生個丫頭,就是討債的。好不容易養大,將來一嫁人,屁都沒用。」
他習慣在餐桌前,一筆一筆地記著賬,數落著生活的艱難。
而我也習慣了,聽著那一筆一筆的數字,被他念叨著。
尋常人家的日子,就是在柴米油鹽的計較中過來的。
一直到我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拿著數不清的榮譽回家,我爸常年緊皺的眉頭才鬆懈開。
可是高考我報的志願,打破了三年的平靜。
09
「將來當警察有什麼用啊!」
「累死累活一個月能賺幾個錢?」
「能不能買十平方米的房子啊?」
我爸氣得抄起掃帚打我,恨不得把我趕出家門。
還是我師父及時地趕到,勸了我爸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