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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過下半生麼?你是不是也覺著我是女兒身,天生就該叫男人……”
她沒說完,太作踐自己了,一轉口,流淚喃喃搖首:“我也以為,自己能裝著忘記了,他能突然殺姊姊,也就能突然殺我,他這個人做事,全都是他自己的理。藍大哥,我在東柏堂這三年,就是個笑話呀,你真的不知道嗎?我就算死了,爹爹和孃親也不會認我了!”
說完,歸菀忽覺慟極,心腸被記憶攪得稀碎。那些平日裡刻意不去想的,全都湧現出來,他跟她,在無數個黑夜裡的糾纏,又痛又惘,彷彿一回首,她仍然是那個當初在壽春城外的軍帳裡,被他撕裂的十五歲少女,她早就死在那張榻上了呀!
只是,她以為她還能活過來。
藍泰見她雙目隱忍得赤紅,整個人,被風擁著,好像是冬藏的靈魂被驚醒了似的,一臉的虛絕,這哪裡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嬌弱弱的小姑娘?藍泰心中作痛,把歸菀連看幾眼,他一個比她大了近一半歲數的漢子,眼下,竟毫無辦法。
沒想到,歸菀忽自己一把將眼淚抹去了,心灰意冷地看了看西天,一轉身,想要走似的,藍泰趕緊一把拽住她,心急道:
“陸姑娘,你可不要做傻事。”
歸菀悽悽一笑:“藍大哥,你擔心我會去殺他?他現在急著做皇帝,加九錫,行殊禮,我哪裡有本事殺他?”
說這半日的話,早發覺歸菀不怎麼對勁,一雙眼,總是出神不定,沒個落腳處。藍泰想了想,沒辦法像女人那樣絮絮叨叨的,又唯恐她情急之下莽撞了,反倒壞事,索性和盤托出:
“陸姑娘,你再忍一忍,到時,自有辦法送你走。”
歸菀愣了,面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還沒啟口,忽發覺不遠處忍冬叢後頭閃過一道身影,歸菀抿了抿唇,似是在隨軍中鍛煉出了格外的警惕。藍泰到底是武將出身,這份靈敏,也沒鈍化,順著她目光一看,鬆了下表情,寬慰她:
“不要緊,都是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歸菀對他順口說出的這句,疑竇叢生,這時候,被剛過去的陣涼風一吹,冷靜不少,從情緒的泥淖中抽離出來,頓悟般看向藍泰,“藍大哥,你是不是要做什麼?你要殺他?”
不知不覺的,她那句話,尾音就顫了起來。
藍泰啞口無言,半晌,才擰著眉頭對歸菀說:“陸姑娘,這是男人的事,你只要知道,到時我們會把你送走就成了,會稽沒被殃及,你還能回家鄉去。”
歸菀抿了抿被風撩亂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