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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劍府做事,換作從前的鳳霄,必定出言嘲諷,但現在鳳二府主卻靜悄悄的什麼意見也沒有,明月心說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崔不去又道:“還有,玉秀跟隨晉王數年,必然有意無意引導他與某些人交好,或者讓他在帝后面前提出某些建言,此事與江湖無涉,左月局不好出面,解劍府要查,不妨由此下次。只是晉王此人喜怒無常,不大好說話,你們須得費些工夫……”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明月聽不清,不禁奇怪抬頭,卻見對方居然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明月愕然。
鳳霄已經起身走過去,將人放平,蓋上被子。
“殫精竭神,思慮過度,崔郎君這樣下去,恐怕不是……好兆頭。”明月原想說不是長壽之兆,覺得不好,又將話咽回去。
鳳霄平靜道:“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忙,他可能早就倒下了。”
明月不解。
鳳霄卻沒多說,轉了話題:“範耘雖然不是十三樓的人,但他的存在十分重要,他知道十三樓許多事情,此人也不能漏掉,須得早日將他找出來。找回玉膽和追查蕭履的關鍵,可能也在他身上。”
明月點頭應是。
……
夢裡似乎有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走馬燈似的晃過,卻聽不分明,如同他半生裡見過的許多人和事,最終潮水般退去,一切歸於寂靜。
有很多回,崔不去都覺得自己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那種疲憊至死的倦意從心底漫起,逐漸將四肢百骸裹住,絲綢似的濃密,令人透不過氣,但他的命數似乎不止於此,無論夢裡如何窒息痛苦,最後依舊能掙扎著睜開眼睛。
就像現在。
有時候,連他都佩服自己的命硬。
崔不去盯著頭頂的幔帳,緩緩眨眼,用了半刻鐘來回憶自己身處何方,為何會在此地。
天南山腳下的小鎮,他們從山上下來,明月處理善後十三樓餘黨需要一些時間,還得派人將那些侍衛婢女押解回京慢慢審問,所以崔不去和鳳霄大可留在此地養好傷再回去。
放在他床頭的是一封信,上面有左月局的火漆封緘,完好無缺,崔不去將其開啟,信是喬仙寫來的,火漆上的標記顯示這封信並非機密,所以由官驛送來,估計是被明月或鳳霄看見,順手把信拿過來。
信上說他們在東海郡一無所獲,並沒有查到雲海十三樓的蹤跡線索——自然查不到,因為這條假線索本來就是範耘故意用來迷惑自己,調虎離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