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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蟄伏在安靜之下的野心和瘋狂。
他也明白蕭履為何會有這種瘋狂——
因為不甘。
若生來殘疾,又是痴愚兒也就罷了,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偏偏上天賦予了他耀眼的外表與能力,卻不給他一個好的起點。
眼看南朝皇帝昏聵無能,眼看隋朝日益壯大,眼看楊堅生了個好女兒就能問鼎九五,既然這些不如他的人都能身登至尊,為何蕭履不能?
哪怕不為當皇帝,如此轟轟烈烈過一生,也好過在南朝皇帝那等人的手下,窩囊低調忍辱負重。
崔不去望進對方的眼睛。
在那黝黑深處,一團星火若隱若現,在最冰寒最徹骨的冬夜中也不肯熄滅。
他不願不甘不想為任何人低下頭顱,即使那個人,是皇帝。
“崔不去,你懂我,可你贏不了我。”
蕭履憑虛點點崔不去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
“你的皮相筋骨都是冷的,心卻是熱的。而我與你不同——”
他忽然笑了。
“我從裡到外,都是冰冷無情的鐵石心腸,再怎麼捂,也捂不熱。”
“所以,崔不去,這一戰,你敢接嗎?”
“若你不接,就此認輸,即刻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再不會管這裡半點閒事,我亦不會為難你。”
他的語調輕緩淡雅,若拈一枝花,慢慢轉動欣賞。
秦妙語心中繃著一根弦,即使知道崔不去不可能丟開責任一走了之,也禁不住緊張。
她更擔心,崔不去若不答應,姓蕭的這廝會不會軟的不成來硬的,直接對他們動手。
但還未等崔不去回應,遠遠處便傳來馬蹄聲。
塵土飛揚,疾聲沓沓。
秦妙語猛地回首。
一人一馬從城門處而來。
對方彎腰伏低身體,雙腿夾緊馬腹,以求胯下駿馬的速度更快一些。
狂風將寬袍大袖颳得高高揚起,身形卻在燈影中幾近模糊。
“崔尊使!”
來人甚至等不及近前才出聲,遙遙便喊了起來。
聲音不掩焦灼,似有軍情十萬火急。
崔不去卻突然看向蕭履。
“你做了什麼?”
蕭履有趣道:“你猜?”
不必崔不去猜,裴驚蟄很快就策馬疾馳近前。
在遠處隱隱約約的薄光下,秦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