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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座遠在不知幾千萬裡外的法脈道場,好像出了點問題,對吧?所以現在如今先生只是井水,而我才是河水!”
泥瓶巷的不速之客,齊先生微微一笑,道:“王朱,罷了,暫且入鄉隨俗喊你稚圭便是,稚圭,你有沒有想過,你雖是天地眷顧,應運而生,可是當真以為我沒有壓勝的手段?還是說你覺得幾千年前,四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聖人,聯袂蒞臨此地,親自訂立規矩,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留下半點後手?說到底,你只是坐井觀天罷了,蒼穹之高,大地廣袤,遠遠不是井口那點光景模樣啊。”
少女皺了皺眉頭,“齊先生,你也莫要拿話來唬我,我不是我家少爺宋集薪,對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不感興趣,也從來不信。先生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打生打死也好,好聚好散也罷,我都接著。”
中年儒士緩緩道:“勸你脫離此處樊籠後,以後不要得寸進尺,涸澤而漁,無論對誰都沒有好處。尤其是你和他踏上修行大道之後,不管是否結為道侶,都應當收斂銳氣,不可跋扈恣睢。這並非是什麼威脅,而是離別之際,我的一些肺腑之言,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照理說兩人身份天壤之別,婢女稚圭卻極為不卑不亢,甚至當下氣勢還要隱約壓過儒士半頭,譏笑道:“善意?數千年來,你們這些了不得的修行中人,高高在上,畫地為牢,拿此地作為一塊莊稼地,今年割一茬明年拔一捆,年復一年,千年不變,怎麼到了現在,才開始想起要與我這孽障‘與人為善’了,哈哈,我聽少爺說過一句話,被你們很多人奉為圭臬,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對吧?所以說也怪不得齊先生,畢竟......”
齊先生繼續前行,輕輕踏出一步,似笑非笑,“哦?”
一步之後。
婢女稚圭臉色微變。
兩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一處地方,四處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遙遙的頭頂上方,有無數孕育著神聖氣息的光線灑落而下。
他們如同置身於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井底,那些金黃色的陽光從井口緩緩落下。
中年儒士一襲青衫,衣衫上有陣陣流光溢彩,流轉不息。
浩然之氣,正大光明。
少女先是面容猙獰,只是很快就恢復臉色淡漠的麻木模樣,呢喃道:“六十年佛門梵音,如耳畔打雷,聲聲不歇。六十年道家符籙,如跗骨之蛆,竭力撕咬。六十年浩然正氣,遮天蔽日,無處可躲。六十年兵家劍氣,如地牛翻身,無處不被濺射。每一個甲子就是一次輪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