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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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
沈嶠語調平緩,音量也不高,偶爾低低咳嗽一聲,不帶半點火氣。“能得貴人一條命,換我一條微不足道的小命,這筆買賣划算得很。”
自己之前到底是怎麼看走眼,覺得他無害又柔弱的!
穆提婆無法,只得讓那些虎視眈眈的隨從退下:“你們去外頭說一聲,讓他們都撤走!”
沈嶠嘆道:“郡王早這麼爽快不就好了?走罷,還請送我到城外,再給我一輛馬車。”
穆提婆冷笑:“你一個瞎子,要了馬車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要我再給你派個車伕?”
沈嶠沉吟道:“穆郡王說得也有道理,那就勞煩您再陪我一段,想必那車伕也不敢不從命。”
穆提婆氣結。
如是一路出了城,穆提婆被脅迫著上了馬車,有他在手,車伕也不敢不聽命。
馬車往西,整整走了兩日一夜,直至靠近北周邊境,又確認穆提婆的隨從暫時還追不上來,沈嶠這才讓車伕先駕著馬車回去,而後又挾持穆提婆進了邊境的延壽縣的某個客棧,先將其打暈,再把他子孫根給廢了,免得他日後再去禍害別人,又把人丟在某個廂房裡,這才獨自離開。
沈嶠出了客棧,朝城門的方向疾步走去,只是剛走了幾步,他便不得不停下來,尋個無人偏僻的巷子角落,靠在牆上,再也撐不住這種強弩之末的狀態,彎腰吐出一大口血。
邊上傳來一聲哂笑。
沈嶠不必抬頭也知道是誰,他伸袖抹去唇角血跡,索性靠牆坐了下來。
一名青袍人不知何時出現,面容俊美,氣勢強橫,狹長眼角略有細細紋路,只是這細紋卻反倒為他平添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晏無師負手而立,見他臉色青白,一副油盡燈枯之象,嘖嘖出聲:“你明明是為了不連累陳恭,方才與他分道揚鑣,結果一腔善意,轉頭就遭了背叛,姓陳的自己不願當穆提婆的禁臠,就把你給拋了出來,當好人的滋味如何?”
沈嶠胸口噁心得要命,捂著嘴恨不得再吐出幾大口血來方才痛快。
“你說得不對。那夜在出雲寺,我是念殘卷的人,我與陳恭二人,也只有我識字,陳恭即便記性過人,記下了一些詞句,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六合幫那些人事後要找,肯定也是衝著我來,所以我與他分開,是為了讓他不受我連累,假如他因我而遭殃,我會良心不安。”
說了一大段話,他有些氣力不濟,不得不停頓下來喘口氣,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