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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徐霜策正低著頭,神情平穩溫和,與縮在滄陽宗主外袍裡的小愛徒四目對視。
宮惟面頰微熱:“謝師尊庇護。”
徐霜策微一頷首:“支撐不住時告訴為師。”
“……”
柳虛之愕然張嘴半晌,突然又悟了。
“難怪徐兄方才開朗健談,定是如今收了小弟子,胸中塊壘一掃而空之故。”柳虛之欣然釋懷,撫掌讚揚:“看來教學相長這句話誠不我欺,今日真是從徐兄身上受益良多!”
徐兄再一次並未理會他,縮地成寸的法術氣勁從周圍騰起。
從此處徒步走到柳虛之所說的裂谷,中間相隔四百餘里,幾乎就已經進入極北之地的範圍了。
自古以來極北都是流放罪大惡極之徒的不歸路,長孫澄風說“連你我這樣的大宗師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並不完全是誇張——連天門關都如此難行,真正的極北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萬一再遇上寒虹貫日這樣的不祥天象,委實惡劣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宮惟被徐霜策摟在衣袍中,面頰緊貼著他堅實的肩窩,被刻意忽略的悵惘和迷惑再一次湧上心頭。
極北之地荒涼貧瘠,天地全無一絲靈氣,任你是滄陽宗主還是大乘宗師,自身靈力都未必能發揮出百分之一,不異於在身上揹著萬鈞的鐐銬去爬山。
——而十七年前徐霜策萬里奔襲,守在度開洵流放必經的冰川之巔,將其一劍殺之,拂衣而去,多年來並未告知任何一人。
那時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時眾人腳步一停,徐霜策道:“到了。”
宮惟這才從溫暖的臂彎中好奇地探出頭,只見前方不遠處,冰川赫然出現了一道綿延不見盡頭的大裂谷,好似上天降下神鬼莫測之力,在大地表面留下的巨大斫口。
滾滾陰寒幾乎凝成黑色的實質,正從那深淵上騰空而起,直上天穹。
幾乎在同時,宮惟元神深處掠過一絲荒謬而清晰的感覺——那深淵下好像真的有什麼。
他怎麼會產生這種感應?
宮惟來不及思索,只聽徐霜策輕聲道:“深淵下有東西。”
“徐兄,徐兄你看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不如接下來我就待在上面等你們吧……徐兄!”
可憐柳虛之話沒說完就被噤聲術堵了喉嚨,被無形的力量踉踉蹌蹌拉到斷崖邊,緊接著腳下一空:“啊——”
柳虛之竭力當空展袖,儘量以一個天外飛仙般優美文雅的姿勢,呼嘯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