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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高，卻帶著徹骨的決絕。
沈墨辰愣了一下。
他說了一大堆慪氣的話，沒想到真的親手送走了七年的妻子。
況且......
她的眼神確實沒有一絲留戀。
連沈母都愣住了。
半晌，沈墨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隨便你。”
“走了就別回來，也省得在這兒礙眼。”
林婉柔深吸了一口氣，將箱子拉到門口。
她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這座她生活了七年的大院。
心裡再無波瀾。
推開門，走進黑夜。
夜幕更深，火車的鳴笛聲響起。
林婉柔疲憊地望著窗外。
模糊的街燈和行人逐漸遠去，消失在黑夜中。
七年的壓抑與痛苦，被留在了身後。
她終於自由了。
與此同時，沈墨辰推開臥室的門，神色僵住了。
房間裡空蕩蕩的。
衣櫃的門敞開著，原本滿滿當當的衣物，只剩下他的幾件舊外套。
那幾本她最喜歡的書，連帶著她用舊的毛毯，也一併消失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
心頭有些發慌，一些久遠的畫面突然湧上腦海。
林婉柔坐在煤油燈下，專注地縫補著他的軍裝。
指尖扎破了幾個口子，滲出了一大片血，卻忍著疼痛說：“沒關係，明天你得見師長，必須得穿上好軍衣！”
她熬夜給他做紅燒肉，他厭煩地皺眉：“青璇不喜歡這麼膩的菜，下次別做了。”
即便如此，她依然默默收拾餐桌，將那盤紅燒肉一口口吃完。
這是幾年來她唯一主動吃掉的肉菜。
心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疼呢？
明明她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為什麼好像感覺天都快塌了？
沈墨辰徹夜難眠。
才發現苦等一個人回家，是這麼折磨人。
他痛苦地來回踱步，竟然連顧青璇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只顧著喃喃自語。
“真是要瘋了......”
“明天，明天我得去趟紡織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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