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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馬新貽都有知遇之感。尤其是袁保慶,被委為營務處總辦,平日抓散兵遊勇,頗為嚴厲,因此為馬新貽帶來殺身之禍,更是耿耿於懷。在席間與孫衣言兩人,極力主張對張文祥用刑,非要追出主使的人來,才肯罷休。
張之萬抱定宗旨,只聽不說,唯唯否否地敷衍著,等席散以後,魁玉把他和臬司梅啟照留了下來,這才談到正事。
“孫、袁兩公的話,決不可聽。”梅啟照這樣說道,“他們為報私恩,不顧太局,難免激出太亂子來。如今江寧城裡,人心惶惶,安分守己的人家,都閉門不出,袁篤臣家就是如此。”
袁篤臣就是袁保慶。
張之萬吸了口氣:“照此說來,江寧竟是危城!”
“也差不多。”魁玉答道,“但盼滌相早早到任,讓我交出了總督關防。”
“滌相還在請辭,辭是當然不准他辭的,但天津的案子未結,還要入京陛辭請訓,這一耽擱,起碼兩個月工夫。”張之萬說,“我們就想辦法拖它兩個月!這一案只有等滌相來料理。”
“要拖也容易。”梅啟照說,“張文祥不肯供,只有抓他的親屬來問,這樣就拖下來了。”
“他的家屬在那裡?”
“在浙江湖州府德清縣新市鎮。”
“行文浙江,逮捕到案。”張之萬又問,“還有什麼遠些地方的人好抓?”
“有個時金彪。”梅啟照說,“張文祥曾供過這個人,也是捻匪那裡投降過來的,現在山西當參將。”
“那就行文山西,逮捕到案。”
“是!”梅啟照問道:“請示欽差大臣,那一天提審?”
“我審也無用。”張之萬說,“這一案到最後如何定讞?該有個打算。打算好了我們就照這條路子去走。”
梅啟照深深點頭,看著魁玉,魁玉也點點頭,示意梅啟照提出商量好的辦法。
辦法是替張文祥想好的一套口供,一要顯得確有深仇大恨,完全是張文祥個人處心積慮,必欲得而甘心,藉以搪塞“嚴究主使”的朝命和清命;二要為馬新貽洗刷清譽,而且要隱隱含著因為公事認真,致遭小人之怨的意思,這樣,馬新貽之死,才能有殉職的意味。
這套假口供是如此說法,張文祥本是李侍賢手下的裨將,洪楊平定,他逃到了浙江寧波,與海盜有所勾結,同時開了個小押當,隱姓埋名,苟且度日。
等馬新貽調了浙江巡撫,海盜為患,派兵剿治。在浙江象山、寧海有一處禁地,名叫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