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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的主。”
“這是怎麼說?”慈安太后大為詫異,“堂官做不了司官的主?”
“是。刑部跟別地方不一樣。秋審處的司官,按大清律例辦案,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引例不符,可以駁,引例引對了,誰也不能駁。”恭王自覺措詞太硬,便又把話拉了回來:
“駁是可以駁,想來母后皇太后也不忍。”
慈安太后默然。殿廷召對,這就算極尷尬的場面。恭王要談一件別的事,解消僵局,轉而易舉,但刑部復奏的這一案,便即擱置,夜長則夢多,不如趁此機會作個了斷,所以也保持沉默。
這沉默就等於逼著慈安太后開口,她嘆口氣,用近乎告饒的語氣說:“唉!誰讓她病了呢?好歹照她的意思定罪吧!”
“她”,是指慈禧太后,要照“她”的意思,那天午門值班,跟李三順發生糾紛的護軍都該處死。恭王心想,就算刑部肯奉詔定擬,自己亦須有所爭辯,因為剛才的話說得太率直,不能馬上就改口。
於是他答應一聲:“是!”從御案上取回刑部原奏,略想一想說道:“臣宣懿旨,讓刑部重擬。不過,原奏定擬各人罪名,特加“從重”字樣,請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后明鑑。”
“我知道了。”慈安太后點點頭說,“我總勸她,能勸得她聽最好。”
就在第二天——十一月初八,發生了一件比長春宮天棚上發現火藥還要怪的怪事。
是近午時分,月華門長街,來了個穿了青布面老羊皮襖的中年漢子,迤邐而南,一路東張西望,居然沒有遇到一個人。
一走走到綏祉門,往左一拐,一步一探地慢慢摸了進去,走得乏了,坐在體元殿的西配殿臺階上,取下掖著黑布腰帶上的旱菸袋,用“洋取燈”燃著吸。大概是抽菸太急,嗆了嗓子,咳個不住,而且大口大口的濃痰往階前吐。
西配殿隔著一道牆,就是慈禧太后起坐之處,經過薛福辰和汪守正的悉心診治,病勢大有起色,已可隨意行動,這時正在傳膳,聽得有人敢如此大聲咳嗽,深為詫異。侍奉的太監亦多把臉都嚇黃了,趕緊奔了過去,檢視究竟。
“蓮英呢?”慈禧太后很生氣地,“這還成個規矩嗎?”
等把李蓮英找到,那不知名的中年漢子已被抓住,慈禧太后由榮壽公主陪著,在窗子裡面看太監詢問那人。”
“姓什麼?”
“我姓張。”
“叫什麼名字?”
“叫劉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