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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措詞仍應以不欺為本,洋務性非所習,人地不宜,故請收回成命。”
說到“不欺,”假道學的徐桐,不便再多說。翁同和以覺得實話直說,不失以臣事君之道,或者能邀得諒解,當時便照此意思,寫好辭謝的奏摺,派跟班送到內閣呈遞。
第二天是皇帝萬壽節的前一天,沒有書房功課,兩宮太后特為皇帝唱兩天戲,地點在乾隆歸政後,頤養天年的寧壽宮,翁同和奉旨“入座聽戲”。從早晨八點鐘一直到下午三點鐘才散,倭仁特為又把他找到,告訴他說:“上頭不準。由恭王傳旨,非我到總理衙門不可。叔平,你看,我怎麼辦?”
“怎麼辦呢?仍舊只有力辭而已!”翁同和說。
“是啊!只是措詞甚難。”
翁同和想了想答道:“中堂昨日所說‘不欺’二字是正辦。
照此而言,或者可以感悟天心。”
這就是說,昨日所擬的那個摺子,自道“性非所習”四個字,說得還不夠,倭仁很難過地答道:“那隻好這樣說了,說我素性迂拘,恐致貽誤。”
說到這樣的話,恭王仍舊放不過他,立刻便有一道明發上諭:
“前派大學士倭仁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旋據該大學士奏懇請收回成命,復令軍機大臣傳旨,毋許固辭,本日復據倭仁奏,素性迂拘,恐致貽誤,仍請無庸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等語。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關係緊要,倭仁身為大臣,當此時事多艱,正宜竭盡心力,以副委任,豈可稍涉推諉?倭仁所奏,著毋庸議。”
對宰輔之任的大學士來說,這道上諭的措詞,已是十分嚴峻!再把先前那道令倭仁酌保天算人員,擇地設館的上諭,說設同文館一事,“不可再涉遊移”的話並在一起來看,參以近來報考同文館人數寥落這一點,明眼人都可看出,恭王的饒不過倭仁,有著“殺大臣立威”的意味在內。事情演變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辭“總理衙門行走”那麼單純,而是到了乞請放歸田裡的時候了!
翁同和心裡就是這麼在想,倭仁應該“上表乞骸骨”,侃侃而談,以去就爭政見,才是正色立朝的古大臣之風。至於倭仁自己,不知是見不到此,還是戀位不捨,依然只想辭去“新命”。這一次是求教於李鴻藻,李鴻藻又派人來請翁同和,原是商量不出結果的事,他這樣做,只是希望多一個人在座,省得賓主二人默然相對,搞成僵局而已。
一個無辦法當中的辦法:倭仁“遞牌子”請“面對”。兩宮太后自然立即召見,帶領的卻是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