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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要離開的樣子。
“誰要你接啊?”溫羽終於對他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
儘管不是和聲細語,但這句話鬱燼聽著,心裡還是格外熨帖,他嘴上努力憋著笑,不能在這時候前功盡棄,俯身湊近,和溫羽商量:
“我精力好,凌晨早點過去接你,放心。”
溫羽偏過臉,走到另一邊,離開幾步遠,也冷著一張臉說:“……誰管你啊。”
陳令雯:倆人連冷臉時的神態都越來越像了。
“那我就去接你。”鬱燼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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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羽回家後一直睡到吃晚飯,然後繼續睡覺,定了十二點半的鬧鐘,早點起來收拾小揹包,拿了幾袋麵包和礦泉水,還有兩個手電筒。
當她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好的時候,把揹包放到窗臺邊的書桌上,不經意間向樓下看的時候,卻恍然發現,院子外面的路燈下,似乎靠著一個人。
溫羽的呼吸一滯,慢慢走到桌子的另一邊,雙手按在嚴冷的窗戶上,定睛向剛才那個位置看。
她真的沒有看錯,路燈下真的有個人站在那,一身黑衣,單肩挎著一個黑色揹包,通身黑的裝扮讓他幾乎與濃濃黑夜融為一體。
她的眼力再不濟,也能確定,路燈下那人就是鬱燼。
鬱燼側站著,臉在昏暗的路燈下半明半暗,輪廓模糊,漆黑的發稀碎地落在眉前。他半垂著頭,把半張臉埋進羽絨服的高衣領裡,兩隻手全部插在上衣的口袋裡。
抬頭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時,他撥出的氣在路燈下能看到緩緩上升的霧氣。
她按在窗戶上的手不禁蜷縮起來,不知是被窗戶凍的,還是被外面路燈下那人驚的。
溫羽慢慢側目看向桌面上的時鐘——十二點四十五分。
冬天的夜晚就沒有哪個時刻是不冷的,尤其現在還是凌晨了,外面的寒氣更加不用說。
溫度肯定是鑽心得涼,風肯定也是刺骨得寒。
說來接她,誰讓他這麼早來了?傻傻地站在外面吹冷風,受寒氣嗎?
看著鬱燼在下面不住跺腳的樣子,溫羽的心裡不是滋味。
她腦子裡各種想法鬥爭過後,下樓找他的念頭還是佔了上風。
畢竟人站在她家門口,要是凍出事了,就不好了。
溫羽給自己又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很長,一直到她的膝蓋,躡手躡腳下樓去,又輕輕扭開門鎖,在濃墨般的夜色中悄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