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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明見他爹燙到,不檢討自己沒給兌涼白開,先怪他爹,“爹,你咋跟孩子似的喝水不試試呢?”
劉支書沒好氣道:“你現在只會伺候岳父,不會伺候親父了。”
看你敢給老丈人喝這麼燙的水?
劉光明訕訕的,自己找補,“我丈人不喝白水,要泡茶,必須滾燙的水衝,喝的時候先吹吹,吸溜一口,再呸呸呸。”
一邊說,他還學上了。
劉支書想拿棍兒打人。
劉光明卻又問季宏嶽的事兒,假裝不關心道:“爹,聽說我們代組長在咱們村呢?”
季宏嶽掉下河以後就沒回縣裡,後來直接去了市裡,再就是幫唐家村種水稻。
他的代組長也沒撤,工作卻是高盛和劉光明幾個分擔的。
原本也是他們分擔,現在不變,只是高盛實際做了組長的工作而已。
他這一次下鄉,表面是問責唐家村擅自種水稻,實際是打聽季宏嶽。
季宏嶽跑到他老家弄水稻試驗田,安的什麼壞心思?
難道是對付不了高盛,拿他開刀?
雖然劉支書沒告訴他大隊種水稻的事兒,可他咋可能不知道?
他自然也知道那五十畝地不適合種棉花,但是不耽誤他借題發揮少種那二十畝的事兒啊。
他原想趁機要求唐炳德多種五十畝棉花的,你能種水稻為啥不能多種棉花?
結果他爹竟然維護唐炳德,而唐炳德對他爹竟然也不太客氣了。
因此他才打住繼續逼迫唐炳德多種五十畝棉花的念頭。
他明明看到季宏嶽的背影了,那小子卻轉身躲著他。
為啥躲著他?
懷疑當初的意外是他找人弄的?
孃的,他冤枉!
他不給人背鍋!
劉支書對季宏嶽沒啥感情,自然不會護著,有啥說啥。
“我看他更像個技術員,不像從政的,沒啥大出息。”
季宏嶽平時在村裡從不打官腔,甚至不說縣裡的事兒,滿嘴都是種水稻。
劉支書覺得他一點政治敏感度和覺悟都沒,不適合從政。
他覺得季宏嶽沒啥好擔心的,就和他從來不擔心唐炳德一樣。
他把唐炳德看透了,這人只想當個大隊長,帶領社員們種地,連支書的職位都沒覬覦過,公社更不想去。
所以即便唐炳德有時候跟他頂牛,但是從來不威脅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