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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眼裡浮起水霧,手足無措站在原地,像被拋棄的流浪貓,讓人心生憐惜。
曾經她就是這樣,用示弱逼我一次次打破底線,不斷原諒她。
我胸口憋悶的厲害,就像是被重錘落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沈清聲音哽咽,“陳州,我們認識十年,你真的能忘掉我嗎?”
我自嘲一笑,我對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可是兩年前我拿到癌症報告單後。
在醫院準備繳納住院費時,才發現卡上的二十多萬只剩下區區幾十塊。
我下意識認為卡被人轉走了錢,第一時間打給沈清,並告訴她我得癌的噩耗。
卻沒想到沈清第一件事不是安慰,反而是提出離婚,要求我淨身出戶。
“我已經聽賀州說了,他看到你的報告單了,回來聊聊吧。”
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渾身的無力感讓我如同深陷泥潭。
一向整潔的家裡變得雜亂,行李箱堂而皇之放在客廳中央。
我現在都能記得她的表情,冷漠嘲諷,她雙手抱胸眼神淡漠。
“你也知道,癌症是治不好的,與其傾家蕩產搭進去,還不如放棄治療。
你也用不到錢了,就全給我,就當是我跟了你幾年青春的補償。”
那天原本是我們的四週年結婚紀念日,我像條狗一樣祈求她別走。
可當我看到賀州開啟車門替沈清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後,我什麼都明白了。
賀州是沈清的初戀,從我們結婚後他就陰魂不散。
甚至連我們的第一個孩子,都是因為沈清為了救被醫鬧糾纏的賀州流產。
就連流產手術婦科檢查都是賀州做的,我的妻子在賀州面前,沒有任何保留。
她也許忘了,為了這個孩子,她打了無數針吃了很多藥才懷上。
在她下意識將我推向危險,保護賀州的時候,那個在我們遇到歹徒。
奮不顧身替我擋了一刀的女孩,也許我在那一刻就已經失去她了。
賀州的話她永遠都是言聽計從,而我的話,她卻總是反駁。
我們結婚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對婚慶的搖頭娃娃。
她總是笑著說:“這個娃娃跟你一樣,呆呆的。
我們要像這對娃娃一樣,永遠不會分開。”
我感動她不嫌棄我一無所有,可後來我也為這份感動付出了代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