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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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玦始終不明白曲小婉為什麼會選擇在凌晨三點的時分,對一個與她並不親厚的人說這些,難道她已沒有更好的傾吐物件?然而之後司徒玦不止一次地懷疑,這一通電話也許根本是不存在的,所有的都不過是她的臆想,或是做過的一場胡亂的夢,就像她後來竟還夢到過曲小婉在她耳邊徐徐地唱那首叫做《歸》的老歌:“餘暉在天際夕陽,兩三襲白雲浮移……牧童正吹送歸曲……”那夢境也跟真的一般,醒來後她甚至還哼得出歌裡的其中幾句,然而她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是事實。
之所以會對自己的都記憶產生了懷疑,不但因為司徒玦接這個午夜電話時的半睡半醒的迷瞪,以及通話內容的有悖常理,使得她有理由相信那個留在自己通話記錄上的陌生號碼不過是響過一聲就斷了的騷擾電話,包括曲小婉敘述的那些細節其實都是吳江透露給她聽的,是她在臆想中嫁接到了曲小婉身上,或許事實是她那一晚根本就沒有在中途醒來?更重要的是,從這往後不長不短的一段時期,是司徒玦一生之中非常特殊的階段,在這個階段裡發生的許多事本該如碑文般鐫刻在她記憶裡,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都不會風化,可結果卻恰恰相反。她始終沒有辦法整理出這段記憶的完整輪廓,即使是很多年以後也是如此。每當她竭盡全力試圖把它真實地勾勒出來,卻總是充滿一種徒勞地無力感。做過夢的人都可以理解那種感覺,就好像你在夢裡看到的風景,總是昏黃色的,隔了一層霧般,你知道那裡有什麼,卻永遠看不清。這是人類自我保護的一種本能,還是她在後面的七年裡回憶過太多次,做過太多關於那段時間的夢,這些回憶和夢太過霸道,反覆交替著,有些是虛,有些是實,它們填滿了她,與她更緊密地廝守,那些真實的細節反倒湮沒在越來越遙遠的過去裡,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
不僅曲小婉的電話是如此,就連真正的“東窗事發”究竟是在談崩那天的多久之後,司徒玦也記不清了。依稀只記得那是畢業前夕,她剛在六月的《藥學學報》和另外一本國內醫藥學權威期刊上看到了同時署著鄒晉和劉之肅大名的論文,然後整個藥學院,不對,是整個學校或者說本市的整個醫藥行業都在一夜之間被一場醜聞所籠罩。這醜聞包含了學術造假、保研黑幕、高校潛規則、以及師生情仇、桃色秘聞等種種吸人眼球的元素,乃至於它在轟動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依然被人津津樂道。
好笑的是,在這場大戲中,身為主角的司徒玦是多麼地後知後覺。她居然是在接到吳江的電話之後才知道去慌忙開啟校內BBS的網頁。然後她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