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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大雪, 天氣格外寒冷。
繁星掛天的時辰,積雪的道路上已經碾壓出了一道道車輪的痕跡。
李璃坐在馬車裡哈欠連連,昨晚樊之遠值夜, 實在沒辦法親自叫他起床,難為了東來和南往, 費勁法子才把這祖宗給挖了起來。
好在過程雖痛苦, 但日子久了,也就成了習慣, 今日他來得晚,不過並不算遲。
三三兩兩的朝臣哆嗦著和著白氣往大殿而去,這個時候武官和文官的區別就明顯了。
裹成球,死命地往官服裡塞襖子,還縮成一團垂著腦袋的多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
而大步朝前, 行走間揚起地上雪花,昂首挺胸地從這群鵪鶉邊過去,投以鄙視目光的, 多是聞雞起舞,堅持強身健體的武官。
武官一般被文官壓著, 還瞧不起, 少有揚眉吐氣的時候,這一會兒總算能耀武揚威一下。
只是再怎麼驕傲, 在經過一位身著一品尚書官服,即使在大冬天, 寒風凜凜之中也依舊穿得玉樹臨風的年輕官員時,他們還是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 抬手恭敬地喚了一聲:“王爺。”
如今大燕朝僅剩的實權王爺只有一位,便是聖上胞弟, 吏部尚書,怡親王。
雖入朝不過三個月,但已經不只是嶄露頭角,權傾朝野的左相見到他都避其鋒芒,甘願屈居於後。
可以說在這個朝堂,一切都是怡親王說了算,任何政令經過他之手,駁回還是首肯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看起來特別威武霸氣,說一不二,妥妥的攝政權臣,可惜……這不過是假象。
若真到了這個地步,哪兒還能容忍左相一系安然地站在這大殿上,地牢和墳地更合適才對。
只是明知道是有人故意造勢,意在離間,可李璃卻暫時沒什麼好法子。
攻心之計,為屹立不動的意志和博大的胸襟方可瓦解,顯然燕帝不是這一類人,所以無解。
“皇上,據臣日觀天象,不斷測演,今冬寒潮自北方洶湧而來,乃是五十年難得一遇,連日降雪怕是到了春日也難化,可謂災難,請皇上早作準備。”欽天監正奏稟道。
入冬以來,的確已經降了好幾場雪了,下京城靠近南方,冬日並不算太冷,雪景較少,今年卻有不同。
“開春若雪不化,播種便會受影響,來年收成怕是更要縮減了。”
“這還是其次,如此寒冷天氣,百姓該如何度過?家中存糧柴火若是不夠,豈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