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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等黃哥結束採訪,一臉錯愕地跑回來。
周拓行問:“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能刑嗎?”
“好像是殺人了!”王熠飛滿目震驚地道,“沈聞正這人可太刑啊!”
周拓行跟陳蔚然都站了起來,上前找記者詢問剛下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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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流程結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暫時沒有吃飯的時間。
何川舟從訊問室出來,轉道去找了朱媽媽,詳細地跟她解釋了整個案件的經過。
朱淑君對金錢最原始也最強烈的渴望,其實大多來源於母親在農村受到的歧視。
她經常跟孫益姚說巖木村的事。
說哪家哪戶,因為長輩罹患老年痴呆,家裡的孩子厭惡她的邋遢,將她趕進一個不足五平米的地下室,每天端著飯菜像餵豬一樣地給她送飯。
又說巖木村的竹筍很好吃,她爸爸還活著的時候,是個翻竹筍的高手。
說她媽媽是個不算漂亮的人,卻生出了她,從小對她特別疼愛。爸爸也不像村裡的其他人,因為媽媽不能再生育而選擇出軌。
然而村裡的許多人不以為然,會三兩聚在一起說他們家的閒話。爸爸去世之後,他們的生活變得捉襟見肘。
媽媽有次因為吃別人送的過期食品被送進了醫院,急診看病的藥費用了家裡將近兩個月的花銷。媽媽為了那幾百塊錢,疼得滿頭虛汗,也要從醫院裡爬出來。
村裡的人嚴格遵循世俗的規則生活,將親情跟利益緊密連結,劃分得一清二楚,標上明確的價碼。偶爾也會顯露出一些溫情,對她們提供幫忙,可是大多數時候帶給她的都是不好的回憶。
朱淑君說的這些話,部分是讚美,部分是批判,無論是哪一種,其實都有刺痛到孫益姚的心。
孫益姚從沒有過關心她的父親,不會去給她挖竹筍。父母只喜歡男孩兒,她生活在一個更貧困、更畸形的家庭裡。
她習慣了靠色情行業來養活自己,高額的收入還能讓她產生特別的成就感,將她從絕望的自卑中拯救出來。
然而就是這樣的生活,卻被朱淑君貶低、唾棄。
她對朱淑君這種毫無防備的坦誠是怨恨的,對方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她的內心。
同樣是社會的底層,朱淑君還有對生活的嚮往,而她滿地零碎,什麼都沒有。這襯托得原本就很可憐的她,變得更可憐了。
可是憑什麼,就是這麼一個矇昧愚蠢的人,還是比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