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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睡得並不好,她一直在做夢。
將前生又過了一遍。
那一生,她有過三個七年。
藥師谷裡溫孤儀將她養大的七年。
長安城中溫孤儀對她愈發冷漠的七年。
還有在突厥的七年。
睡夢中口乾舌燥,她睜了眼,也沒喚侍女,自己起來灌了盞涼茶。
醫官說她尚且需要保養,身不能染寒,神不能多思。
這夜一盞涼茶入腹,後半夜舊夢纏綿。
溫孤儀的輪廓影影綽綽揮之不去。
他說在她走後,他才驚覺深愛,生命早已被她填滿。
“我就那麼一個孩子,我養大的姑娘,我的妻子,就活該死在異國他鄉嗎?就該白死嗎?”
“她至死都未能回家。至死,都以為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殺了她!至死都覺得一生錯付,荒唐可笑,她死時多難過,多絕望?”
“……我來生來世裡,要以何面目去見她?要怎樣和她說,怎樣讓她相信我?”
“我還想活,想著師門玄術那樣多,或許能迎你回來……
“這麼多年,我沒有子嗣,就是為了還政給蕭家……現在你回來了,我們就還在一起。”
“我就只要你……”
“七七,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
從身影到聲音,都是他。
嵌在她的睡夢中。
如同那樣深厚的過往,糾纏入生命骨血裡。
然而蕭無憂再次從夢裡掙扎醒來,是因為小腹寒涼餘痛發作痛醒的,她甚至痛呼呻|吟了兩聲。
上夜的琳琅匆忙入內,問她安好。
她抬眸看露出一抹曙光的天色,攏在被衾中的手捂著小腹,喘息道,“讓司膳給孤備碗薑湯。”
*
裴湛原本以為蕭無憂都能入宮了,自也可以理事,不想就好了一日,公主府傳出訊息,永安公主又病了。
而公主這一病,便又是大半月。
這日,裴湛正值休沐,回來自己府宅中。
工部來了個同僚,邀他去看新府邸的初步規模。
他以不善規制為由,又道近日家中瑣事繁瑣,婉拒了。
同僚道,“不若問問永安公主的意思,以後總是兩頭住,天家公主可不似你這般隨意。”
裴湛道,“公主在府中養病,不擾她了。”
同僚晲他一眼,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