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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誰需要你原諒了？」程倩嗤笑一聲，「這些話我不僅會當著你的面說，我還會當著她的面重復一遍。」
她抬眸，眸子裡滿是堅定，「反正，做錯事心虛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錯事！你要把這一個詞唸叨幾遍？！」顧禮笙煩躁地撓了撓頭，「我錯了，行了吧？你不是就想聽這句話嗎？我也煩了，你也不想說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可以了吧？」
「顧禮笙，你怎麼還沒聽懂？」
程倩第一次覺得顧禮笙聽不懂人話，她反反覆覆的強調離婚被他當成平時的小情緒，以為只用哄一鬨說幾句好聽的話便可以敷衍了事，「我要離婚。我是認真的跟你說這件事。」
「我歉也道了，你能不能別矯情了？」顧禮笙看向程倩，「就算你說想要離婚是真的，我問你，你現在根本沒有工作，你怎麼在那邊立足？」
「你知道的，我們平時日常開銷有多大。你就算找工作，以你空窗了一年半的簡歷，有幾個公司會開出優越的條件要你？」
「你以為我離婚之後，還會待在B市嗎？」顧禮笙所說的事情程倩早就已經想過。
大約是在他身邊做了太久的家庭主婦，顧禮笙忘記了程倩之前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才，如果不是因為云云身體的原因，她現在應該在職場大放異彩，而不是被困在小小的廚房。
「你以為我很喜歡在你的家鄉生活嗎？」
程倩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將顧禮笙問蒙。
從決定結婚開始，程倩便決定來到B市，在顧禮笙面前從來沒說過有任何不習慣和不適之處。
他從未想過程倩會離開B市。
「我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你的城市，花了十足十的勇氣，我以為你能對得起我的孤注一擲。」
「結果呢？」程倩抬眉望向顧禮笙，「一開始來B市，我沒有一個朋友。身邊所有的關係都是圍繞著你展開。好不容易我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交際圈，卻因為云云的身體問題經常請假而被辭退。」
「我當時多絕望，你體會不到。」
「云云生病，我想找你幫忙，但你永遠都抽不開身。我找你媽媽幫忙，她卻嫌棄云云是個女兒，她甚至對我說，【一個女娃，醫不好死了正好生個男娃！】」
「這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啊禮笙。這座城市給我留下了什麼？只有無盡的痛苦罷了。」
她說的真切，眉目中透露出隱秘的難過和悲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