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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陛下來與她辭行時贈與她的藥丸。”
只這一句話,姚鈺芝便呆住了,面露震驚之色。
魏弛贈與姚幼清的藥丸是讓她帶去路上服用的,怎麼會被丁壽大老遠的又帶回來,還是用這種隱蔽的方式?
無須他多說,他就已經猜到這其中必有不對。
當丁壽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姚鈺芝已是面色煞白。
他一手緊緊摳住桌角,猛地站起來想要大吼一聲,到嘴邊的喊聲卻還未發出就已經被他自己嚥了回去。
不能喊,不能喊……不然會被外面的人聽見。
姚鈺芝雙膝一軟,頹然地跪倒在了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淚水低濺在地板上,雙手用力捶打,卻又不敢發出聲音,每每要落地時都把力道又收住。
“我一生……效忠朝廷!十六歲入仕,至今數十載……從不敢懈怠片刻……可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他的妻兒已經死了,唯一的女兒還被先帝當做犧牲品嫁到了上川。
他明白先帝的用意,即便當時氣暈過去,也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如今他效忠的那個帝王,那個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親自教導過的學生,竟想毒害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啊!
姚鈺芝心中嘶吼著,渾身顫顫,額頭青筋因為過度忍耐而一根根凸起,眼中的血絲幾乎要溢位。
丁壽也是忍不住流淚,顧不得擦伸手去扶他,小聲道:“老爺,老爺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小姐還要指望您呢!”
姚鈺芝心中自是明白,在幾欲暈厥的時候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腦子清醒過來。
他若在關門和丁壽說話的時候暈了過去,魏弛說不定就會猜到他們說了什麼,那他一定不會再容他活著。
而他一死,凝兒傷心不說,魏弛也可能會更加不擇手段地想辦法除掉她。
姚鈺芝顫抖著緩緩站了起來,擦去眼中的淚,坐在椅子上平復自己的呼吸。
他不能跟丁壽單獨在房中待太久,不然一樣惹人懷疑。
“你今日就回去,藥丸的事不要對小姐提,就讓她……讓她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知道吧。”
知道了除了徒增擔憂,什麼用都沒有。
他身為人父一沒有認清陛下的真面目,儘早阻止他們之間的往來。
二沒有為她找一門好親事,眼睜睜看她嫁給了秦王。
如今……他只能儘量不給她添麻煩,不讓她遠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