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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中的人年紀很小，身形瘦弱，眉宇間帶著怯弱。
她抬起雙手，捏著皮包骨的手腕。元聽澐確認自己進入了告密者的身體內，她現在身所在的空間應該和東方仕女圖有關係。
身後的仕女拿來木梳為元聽澐挽發，“再晚些太陽出來，露珠就沒有了。”
仕女露出的手腕佈滿刀疤，如同道道溝壑。
元聽澐默不作聲地聽她說話，從隻言片語中知道仕女的名字以花朵命名，身後人叫刺玫。
她就叫紫雲。
元聽澐跟著刺玫走到藥園，收集葉子上的露珠。
她旁側敲擊，瞭解到了這樣做的緣由。
皇帝事鬼而不事人，沉迷煉丹，甚至將人當做煉丹的材料。
是為了保證藥材的純潔性，他下令讓仕女們只能喝露水和吃桑葉。
藥園裡有很多仕女。她們表情各異，有人慌張，有人面無表情，眼睛中透著沉沉死氣。
其中有個仕女拉著臉，在其他人忙碌的時候溜到藥田邊緣。
她背對著元聽澐蹲著，不知道在做什麼。
元聽澐趁其他人沒注意這邊的時候，偷偷走到仕女身邊。
她看見夜色裡亮起一點星子，湊近聞見了煙味。
“……”
她猶疑不確定，試探性問:“孫承尹？”
亦或是……“江諶？”
聽見第二聲呼喚，仕女回頭。她夾著煙，皮笑肉不笑道:“元聽澐。”
仕女的身體裡裝的是江諶的靈魂。
“你也有今天。等出去後，我第一個殺了你。”江諶把菸頭摁在泥土裡，他恨不得把元聽澐生吃了。
自從元聽澐把他的靈魂餵給東方仕女圖後，他已經在圖中經歷了無數次輪迴，精神快要被折磨瘋了。
但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菸頭熄滅，江諶冷靜了些。
“出去？怎麼出去？”元聽澐消化著他剛才說的話，反問。
見其他人沒注意到這邊，江諶拉走元聽澐，開始說正事:“受夠了折磨的仕女會在明夜發動宮變。但仕女裡有一位是告密者，會向皇帝告密。宮變失敗後，所有人都死得很難看。”
“我們都會死，然後重新來過。”
“那你想怎麼做？”元聽澐問江諶。
“先殺了告密者，宮變就不會失敗了。”
前幾次經歷輪迴的江諶死得稀裡糊塗，後來多次打探訊息，才拼湊出事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