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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地換上了擔憂的神情。
“不打緊,這幾級階梯不會使我受累。”
雲染點頭。
兩人就這樣相攜而上,雲染見姜暮聲又沒有使用那柄金手杖,心裡便明白了。
姜暮聲左腿那點毛病並不影響日常生活。
終於走上最高那級臺階,兩位侍者笑著躬身,“姜先生,您來了,請進。”
說著一人拉開一扇門,耀眼的光便從門內逸散出來,亮閃閃的,叫她想到白天時忽然仰頭,被陽光刺到眼睛的經歷。
同光一起傳出來的還有她覺得耳熟但不知曉名字的交響樂,在學校時,路過唱詩班的人演奏時總能聽到一些,那些家境好的男孩子女孩子因無聊或真有音樂愛好而聚在一起,互相亮亮嗓子,不唱也能混在裡面,總能交到一些朋友。
這也算是一種交際方式。
“會跳舞嗎?”姜暮聲問她。
雲染猶豫了片刻,還是搖頭。
“沒跳過,只看過別人跳。”
在家裡還模仿過踮腳轉圈,但家裡沒有舞伴。
“今晚要跳舞嗎?”
“也不是非要跳。”
兩人同時抬腳跨過高高的門檻。
“港督辦的舞會,來的都是些香港上層社會的人。”
姜暮聲似乎這時才想起來向她介紹今晚這是什麼場景。
雲染心想,姜暮聲出現的場合必定也是不尋常的。
“好多英國人。”雲染驚歎。
“港督就是英國人,交際圈子大半是中等以上的英國人,而中國人需要地位更高才會被邀請。”
話落,一個熟面孔朝他們走來。
“我就曉得你一定會帶雲小姐來。”
鄭杭一手裡端著一杯半透明的液體,他喝得有些醉了。
雲染琢磨著“一定”二字。
鄭杭一帶著酒氣朝她靠過來,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道:“雲小姐是不知道,暮聲他每次來參加這種舞會身邊都沒有舞伴,臨場也總有自告奮勇給他作舞伴的女性,但暮聲通通不接受,出了名的‘潔身自好’,你好好享用。”
這話雲染沒法回應,只尷尬笑笑。
姜暮聲奪過鄭杭一手裡的酒杯,“你今晚的舞伴呢?”
“今晚我也沒有舞伴,我看你跳,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跳舞,我還要錄下來。”
“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找人借個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