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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輕輕附在他們耳邊說,“鞋底藏了銀票,用油布包著。”
她又捏起剩餘的黛粉往鞋子邊緣也蹭了些,讓他們等下到院子泥坑裡踩踩,弄髒點。
譚真真聽著聽著就哭了。
“我的傻閨女咧,這個時候你哭,不是白瞎阿孃剛折騰的功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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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真真吸了吸鼻子,“阿孃不是說特地尋了人調製的,可以防水的嗎?”
阿孃嗔了她一眼,這孩子真是心大,這個檔口還有心思調侃。沒空和她說道,拔下姐弟兩個頭頂的玉簪,換上了兩個樸實無華的木簪。
跟著把身上的衣服也給剝了,換上了顏色不顯的普通衣服,內里布料卻是舒適的。
譚真真瞧著阿孃把能換的都妥帖地換了,有些忍不住了,“阿孃你莫非早已預料今日這一遭?”
“沒有。但譚家水深,居安思危總是有的。你們記住,不論如何,活著才是緊要。若能好好活著,那就爭取可以讀書。”
“堂姐讀書考狀元,落了個抄家流放,竟還沒讓阿孃失了讀書的熱情。”譚真真嘆氣,真是服了這個愛讀書的阿孃。
“阿真記住了,讀書明志,哪怕只是識字做生意也不容易被人糊弄。”頓了頓,阿孃又說,“女子也可以考女夫子,做女先生,甚至其他更多,總之,可以做的事情並不比一個有功名的狀元少,知道嗎?所以切記,沒錢沒勢之前沒必要往那條道上去死磕。”
阿孃說得極快,手下動作也是不停。她自己也換了身樸素衣裳和髮飾,就連她最愛的白皙臉蛋也整得光華盡失。
“可惜了我這大半輩子心血,好不容易奮鬥成個小富商,皇帝一怒,我這又被打回原形了。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剛嘆完這話,外面就嘈雜一片。
阿孃可以提前一點時間得知訊息,也是緣於名下有店鋪送貨到府衙後院,送貨的小哥匆忙聽了一嘴。
這店鋪並不在雲安街,除了掌櫃的,沒人知道東家其實是阿孃,不然也不會那個時候讓阿孃的人送貨上門。
但也只偷得一小會兒的時光,官兵就上門宣旨抄家了。
真真切切聽聞自己奮鬥大半生的家底被抄了去,視財如命的阿孃還是止不住吐了口血。
譚真真一急,心口絞痛了起來,兩眼一花,舊疾發作了。
她渾渾噩噩地被阿孃揹著進了大獄,昏睡了兩天只聽得見阿孃一直焦急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