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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生著一個火堆烤著溼衣物,雖然剛開始總是冒煙,嗆得很,但也覺得溫暖。
誰也沒想到,一簇火竟成了流放路上的一道暖光。
譚真真病得迷糊的腦子,也難得有片刻的清明,吃飽喝足,得了空閒,便靜靜坐著發愣。
一日連失了兩位親人,她有些悵然,這場流放之行,遠比她想象的更加兇險難測。
默默地打量起一同流放的人,雖然都套了囚衣,但是從行為舉止不難看出,他們當中有些人也曾是身份不俗的。
視線掠過大伯時,她嚇了一跳,大伯的頭髮白了半頭。昔日保養良好,雖然五十出頭,但他頭髮不見微白。
這會兒竟然一下子白了頭,她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悲涼。
這才半月多,阿爹阿孃也是雙目難掩滄桑。
唉……
夜漫漫而過,卻還是希望天亮得再晚一點,這樣大家就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一場秋雨一場涼,不過一夜,譚家的幾個孩子都發起高熱,求醫無門,求藥也無門。
押解的官差個個兇如虎,同行的流放者看出官差對他們的嚴苛,也是避他們如蛇蠍,唯恐被官差記了去。
一個發須半白的老者終是於心不忍,休息時去撿了把草藥給阿爹,讓他洗洗煎藥,給孩子一人喂一碗。
阿孃拿了幾個餅子酬謝他,老者只收了兩個。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少年,瞧著十五六歲的模樣,臉上也不知抹了什麼,有點顯黑,但是一雙眼睛燦若星光。
他與大家不同,不著囚衣,故而譚真真對他還是有幾分印象。
官差好似也不大管過他,想來應該不是犯人。至於為何會在此處,便不得而知了。
譚真真原本是被老者看阿爹的神情吸引,那種好似透過阿爹看別人的眼神,叫她生疑。雖然只是一瞬,但她敏銳地捕捉到了。
現在又被少年深邃犀利的目光看得晃神,她收回目光,也不知和他在一處的善心老者會犯什麼罪而被流放?
剛這麼想,她又鄙夷自己,真是好笑,當權者想要治罪誰,何須多言有罪與否。
老者的藥很管用,一人一碗下去,兩侄子兩侄女出了身汗都好了。
譚真真姐弟二人因心疾發作時日較久些,退熱後還是顯得病怏怏的。
同樣身有頑疾,他們年少不知事,承受得總歸少一些,還沒到觸及心疾發作的地步。
譚真真姐弟倆就不同了,半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