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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12,時鐘在閃亮。不管時光如何流逝,電子鐘永遠重複著這個數字。
在你開始前還有件事。你的勇氣已經鼓足到頂點,這很好。但是你得集中注意力。
如果你一開始就把那該死的杯子掉到地上,你就真的毀了。
“走開,狗!”她尖叫道。她不知道,幾分鐘前狗已退回到車道盡頭那邊的樹叢中。
她猶豫了一會兒,考慮再做個祈禱。接著認定她已做完打算做的所有祈禱。現在她將依靠她腦子裡的那些聲音——依靠她自己。
她伸出右手去拿杯子,她不像先前那樣帶著試探性的小心移動了。她身上的一部分——也許是那麼喜歡、讚賞露絲·尼爾瑞的那一部分——懂得這最後一件工作不是小心謹慎之舉,而是緊砸下的錘子,而且是用勁砸。
現在我得當武士夫人了。
她想著笑了。她用手指攏住開始時那麼費勁得到的杯子。她好奇地看了它一會兒——就像一個園丁在她種植的毛豆和豌豆中間發現了某個沒預料到的品種那樣看著它,然後抓緊了它。她把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以保護它們不受玻璃碎片的傷害。接著她把杯子砸向架子,以人們砸煮老的雞蛋那種方式砸。玻璃杯發出的聲音荒唐得令人熟悉,荒唐得正常。這個聲音和那成百隻杯子發出的聲音沒什麼區別。這些年來她在清洗時要麼把它們從手指間滑落,要麼胳膊肘把它們碰落到地板上。沒有特別的回聲表明她已經開始那獨特的工作,為拯救生命而冒生命危險。
她確實感到一塊玻璃片胡亂擊中了她額頭的下方,就在眉毛之上。可那是擊中她臉的惟一一塊碎片。另一塊——從聲音判斷,是塊大的——轉落下架子,摔碎在地板上。
傑西嘴唇緊咬著變成了一條白線,她期待著疼痛確切來自何處,至少開始時疼痛的地方。
她的手指,杯子碎裂時手指緊緊地抓著它,可是它們沒感到痛,只有一種微弱的壓迫感以及更微弱的熱流。和最近幾個小時以來折磨她的痙攣相比,這算不了什麼。
杯子一定交了好運。為什麼不呢?難道我不是該來點運氣了嗎?
接著,她舉起手,看到杯子並沒有交上好運。深紅色的血泡從她的大拇指尖及四個手指的其中三個中間湧了出來,只有小指沒劃破。玻璃碎片插在她的拇指、第二、第三個手指上,像是古怪的羽毛筆。襲向她四肢的麻木感使她沒大感覺到撕裂的疼痛,但它們就在那兒。她注視著手指,大滴的血開始滴滴答答地打在粉紅色